胡獻聯手後卻是輕鬆多了,她甚至可以偷一點懶,只在他不濟時上去幫忙。
胡獻也察覺她的敷衍,閃身立在一旁,假裝傷口疼痛。
厲若蘭拉著他的衣袖。“我們走吧,你還受傷……”
“我沒事。”胡獻面對她,顯得有些不自在。“你先回去吧。”
她賭氣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兩人的對話伍藍已無暇細聽,黑衣人的招式越來越凌厲,她的心慢慢繃緊,已無嘻笑怒罵的心情,眼神也透出警惕之色。
胡獻站在一旁看兩人過招,神色凝重,連厲若蘭也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伍藍平時看起來不可靠,刀法竟如此厲害,能與黑衣人打個不相上下。
“你們再不走,我要先走了!”伍藍大叫一聲,他們兩人還真以為來看戲的?
厲若蘭猛地回神,對胡獻說道:“我們快走。”
胡獻遲疑了下,倒也不再像方才那樣堅持,如果沒有伍藍相助,以他之力怕是很難拿下黑衣人,最終,他點了點頭。
“我們先走一步,姑娘保重。”胡獻與厲若蘭幾個飛身,離開了林子。
待兩人一走,黑衣人的攻勢緩了下來,伍藍也乘機歇口氣,正打算使輕功逃跑,卻聽得黑衣人開口道:“你的刀法不錯。”
對方的聲音雌雄莫辨,衣裳又非緊身,一時倒難分辨是男是女,伍藍試探道:“你是……絕影門的人?”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仰頭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伍藍莫名其妙地問。“若不是絕影門之人,那就表示你是特意學的,可為什麼要特意學呢?莫非要掩人耳目——”
“你話太多了。”黑衣人加快手中的劍招。
“失言,失言。”她趕忙賠不是,“刀劍無眼,我們還是打慢點,切磋就行。”
她邊打邊撤退,可對方緊纏不休,似乎要跟她分比高下不可,她只能分出短暫的空檔塞進幾根小辣椒。
就在兩人殺得難分難捨之際,一個老漢晃悠地從草地上爬起,他原本在睡覺,卻讓鏗鏗鏘鏘的刀劍聲吵醒。
“誰吵老予睡覺?”他揉著雙眼。
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就見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一開始還以為是閃電,定眼一看,卻是一把利刃。
“啊……”老丈頓時腿軟癱倒在地。
黑衣人伸手一抓,將他拉起,伍藍不知對方要做什麼,為何要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漢。
就在她疑惑的剎那,黑衣人將那老漢朝她拋來,伍藍驚訝地望著老漢被拋到半空中,而後朝她飛來。
她雖是殺手,但從不殺名單以外的人,除非對方故意惹她,且欲置她於死地,她才會取對方性命,至於一般百姓,她是從沒殺過。
通常稍微有武德之人,也不會與百姓為難,因此黑衣人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呆愣了幾息。
就在她反應過來,飛身要去接下那名慘叫的老人時,突然間一道血瀑朝她噴來,她本能地伸手去擋,血氣一下竄入鼻間,她只感覺鮮血噴灑在她身上。
那老漢的慘叫聲迴盪在夜色中,一道一道的鮮血灑在她身上,她開始昏眩,可殺氣朝她而來,她揚刀擋上,不敢睜眼。
暈眩讓她的身手緩了下來,接著她便感覺左肩被劃了一道,疼痛讓她差點渙散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她伸手扯開荷包,抽出一把辣椒,其餘的全落在地上。她將辣椒塞進口中,可怕的辣氣與灼熱讓她開始流淚,接著右手一轉,單刀變成了雙刀。
對方似乎說了什麼,她沒聽見,耳朵、眼睛、鼻子乃至頭顱整個都燒了起來。
又一道殺氣迎面而來,她奮力抵擋,大腿旋即又被劃了一道。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