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門口,發現整棟樓都黑漆漆的。
牧引風沒看到在門口迎接的他的小管家,問桃阿姨:“劉虎呢?”
“劉虎……吃壞了肚子,在後面衛生間裡面出?不來了。”桃阿姨撒謊不臉紅,看著牧引風依舊和平時一樣?。
她身?後的宋阿姨,眼神有點躲躲閃閃的,揪著桃阿姨的後腰一圈肉,一直在掐,但是門燈下面,牧引風也看不清。
牧引風本想再問一句“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想到那?個監控裡一下午都沒有動的小人,還有門口等著的莫寧,就抿住唇直接進去了。
客廳裡有飯菜香氣,但是牧引風半刻都沒有停留,直接上了電梯。
他在電梯裡面,也察覺了自?己這樣?過於急切。
看著轎廂裡面的自?己,對自?己說“等會無論她被咬什麼樣?子,至少要嘲諷兩句。”。
他不是關心她,他只是想到那?些鬥狗撕扯得自?己肚破腸流是為了討口吃的死去的樣?子,加上現在慕方懿被他給囚禁著,和那?些被關起?來的鬥狗又?有什麼兩樣?。
她上午還在努力地“搖尾巴”討好他。
牧引風只是……物傷其類罷了。
於是他一路上樓,開?電梯,操縱輪椅到了霍玉蘭的門口。
殊不知樓下宋阿姨跟桃阿姨咬耳朵:“果然夫人說的是真的,她就算出?軌老闆也愛她愛得死去活來,一回來就會找她,今晚還要帶她出?去玩……”
“之前關起?來,都是小夫妻間鬧著玩的。哎。”桃阿姨也嘖嘖。
而牧引風禮貌敲門,根本沒人應。
他“篤篤篤,篤篤篤……”敲了半天,手指都疼了。
最?後調出?監控一看,屋子裡沒開?燈,那?個黑乎乎的小人化為一個小點,還在那?裡。
牧引風一時間腦中閃過的都是那?些血淋淋的鬥狗屍體。
他咬了咬牙,直接用輪椅撞開?了門衝進去。
然後快速到了那?沙發邊上,焦急地探頭一看,正想說:“你怎麼樣?!”
卻發現沙發上根本沒有人。
牧引風表情一空,他半長的頭髮都垂落下來,面上的惶急,唇色的豔紅,左顧右盼,看上去像極了一個誤入玫瑰園的小王子。
玫瑰帶刺荊棘化為輪椅,阻攔了他的去路,禁錮了他的雙腿。
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在花叢之中同化掉。
霍玉蘭躲在廚房裡透過拉門看著外面焦急的人影的時候想:那?他一定會變成開?得最?淺淡,卻最?嬌嫩的那?一朵粉玫瑰。
牧引風找不到人,又?去了臥室。
臥室也沒有,就控制輪椅又?去了衛生間。
最?後找遍了整間屋子,甚至去了廚房,卻因為後腦勺沒有長眼睛,不知道霍玉蘭已經光著腳,跟在他身?後好半晌了。
牧引風意識到他要找的人在他開?門前還在屋子裡監控中,開?門後就不見了之後,猛地回頭看到了開?著的三?樓窗戶。
他表情劇烈地一變,抬手就要按輪椅的扶手按鈕。
殊不知這一瞬間,他想過了太多?慘烈的畫面。
這些畫面……是他曾經看著那?個男人,在自?己母親日復一日的囚禁下,在畫紙上血淋淋鑄就。
他因家人被威脅不能自?行了結,心卻已經從樓上一躍而下了千萬次,給自?己創造了無數種死去的姿態。
那?也是牧引風多?年難以消弭的夢魘。
這一刻宛如噩夢降臨。
他終於變成了牧元蔓,不,他比牧元蔓更過分,將?人囚禁而死。
牧引風晚上的藥還沒吃,腦子嗡地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