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碗飲盡,惡狠狠地盯著薛向,他決計不信薛向還能幹掉剩下的四碗。
哪成想,薛向比他還急,手起手落,眨眼將四碗酒乾掉,如此還不算,薛老三竟移步左側酒箱處,拎起一箱未開封的長白山,撒開紙箱,帶出兩瓶,凌空一撞,將兩瓶瓶口撞裂,嘩嘩嘩嘩,兩瓶酒被他倒進碗裡,如是又取了兩瓶,終於將九隻碗,再次注滿。
薛老三二話不說,又幹四碗,飲罷,竟還回了劉力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劉副縣長,該你了,就差兩碗了!”
劉力此刻已然看傻了,痴痴楞楞地端起碗酒,就朝嘴裡倒去,喝著喝著,竟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攤牌
放倒劉力,薛向仍不罷手,又連進六碗,復又滿上一碗,桌上依舊現出三碗酒來,薛向把三碗酒朝俞定中面前一推,“俞書記,你是領導,我就先乾為敬了,現在就看你的了,大夥兒這麼多人看著,我相信俞書記肯定不會耍賴不喝的。。”
薛老三這會兒俊臉依舊通紅,整個人站那兒不靠不扶,神采奕奕,挾帶連進三十二碗酒之餘威,凜凜一軀,宛若天神下凡。
這會兒,俞定中瞅一眼薛向,便渾身哆嗦,再瞅一眼桌上那三碗在他看來能把人淹死的酒水,肚子裡就是一陣倒海翻江。可先前的便宜話已經撂出去了,這會兒又被姓薛的拿話逼住,已成覆水難收之勢。更不提,眾目睽睽之下,趁人之危的話好說,反悔撒賴的話也好說麼?
俞定中一咬牙,恨恨瞪薛向一眼,滿腦子拼命思想關羽、張飛、江姐、劉胡蘭的形象,如是鼓了半隻煙的勇氣,方才上前,捧起碗來,死命往喉頭倒,一碗,兩碗,三……
兩碗半的時候,俞縣長噗嗤一聲,噴出一口酒水,仰天就倒,虧得一側有人,一把接住,老俞頭才沒去掉半條命去。
薛老三一通牛飲鯨吞,愣生生幹倒了三個倒黴鬼,衛蘭感激涕零,雖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卻怕他傷了身子,趕緊來扶他到一旁休息,誰成想衛蘭剛把住手臂,又被薛老三輕輕掙開,“那……那啥,我還沒吃飯呢!”
說話兒,薛老三竟端了碗,坐回桌前,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氣得衛蘭直翻白眼,暗罵“飯桶”,渾不知這會兒地上到底碎掉多少眼鏡兒。
要說薛老三這頓飯到底也沒吃成,原來。他剛端起碗來,那邊就起了喊聲“鍾縣長不行了,昏死過去了。”,未幾,又聽見喊“俞縣長在地上打滾兒。疼得直抽抽”、“劉縣長吐了。吐了,吐白沫子了”……
一時間,滿場打亂,打電話的。嚷嚷著喊醫生的,要擔架的,薛老三再鐵石心腸,這頓飯也是吃不下去了。
沒成想這三位還真給薛向喝出毛病了,一人在醫院躺了三天。打了無數點滴,最有意思的是,俞定中當晚被抬到縣人民醫院,不住嚷嚷著自己有罪、對不起什麼的,弄得人民醫院如臨大敵,幸好俞定中也就翻來覆去地這幾句,可就是這樣,院長付建威也差點兒沒嚇瘋過去,他可是生怕俞書記再喊出些什麼要命的。
酒場爭鋒是過去了。可餘波久久難平,難免給蕭山縣縣委的幹部們新增了無數茶餘飯後的談資,當然,談的最多的就是,薛書記到底喝了多少酒。那些酒到底怎麼喝下去的,都喝哪兒去了?
傳來傳去,又多出無數個版本,每個版本都大相徑庭。可有一樣是統一的,那就是薛縣長能喝。太能喝了!據此,薛向又被傳出許多綽號來,什麼“酒桶”、“酒仙”、“酒神”、“酒鬼”之類的,總之一時間,薛向多出無數頂與酒結緣的帽子,又過一陣兒,這無數頂帽子終於被摘去。倒不是蕭山縣人民忘了此事,而是傳著傳著,意見漸漸趨於一統,一頂嶄新而親切的特大號帽子——“酒缸”,被戴到了薛書記頭上。
當然了,這些雅號,大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