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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去,欲跟著馬車擠進城去。宿衛軍豈是吃素的,三兩下就給轟了出去,城門在馬蹄聲聲中被用力關上。

城門外,在一群衣衫襤褸的流民當中,有一個人最為閒適,他以天為被地為床,頭枕雙臂,望著馬車軲轆消失在兩扇大門後面,很是不屑地淬了一口,眼神中盡是肅殺的鋒芒,“這又是誰家的紈絝子弟?”

“回將軍,這是戶部尚書孟謙的女兒。”

“就是京城裡人人傳頌的那位女公子?養兒不如孟家女,女中公子不輸男。”薛隱面黑如炭,一雙眸子卻是精光閃閃,“還未及笄的姑娘就敢堂而皇之地出城,深夜才歸。這孟謙養女兒倒是特別,真心把她當男兒養,我看這是慣的吧,慣得無法無天,恃寵而嬌。”

這就是潛回京城的平西大將軍薛隱,只帶了貼身護衛蘇淺,趕在大軍到達之前,提前回京。

“蘇淺,幫我記好了,娶誰家閨女都不能娶孟家的。”

“將軍,孟家二孃已經訂了親。”

薛隱難堪地皺了皺鼻子,“誰家這麼倒黴啊?”

“姚相家。”

孟桐在溫暖如春的馬車裡狠狠打了兩個噴嚏,松香忙把兩個暖爐塞到她腳邊,生怕她受了風寒。

“二孃快捂嚴實,可別病了。”

孟桐搖搖頭,輕嘆:“我倒是不冷,方才見城外那些流民,今夜怕是要忍飢挨餓。等回了府,你叫人送些禦寒的冬衣和吃食過去。”

“二孃菩薩心腸。”

“切記不可透露身份。”

孟桐眸光流轉,唇邊滑過一抹莫可奈何的笑意。都說人在做天在看,她這一世即便不是壞事做盡,也是失了仁道,她不求一生富貴榮光,只願衣食無憂,平淡終老,多做善事以彌補做人的缺失。

孟謙的黴運仍就在延續。

為人處事向來無可指栽的戶部尚書遭御史彈劾,指出其昨日未佩戴金魚袋上朝,其身不上,無以為百官表率,枉讀聖賢之書,乃藐視君上,目無王法。

孟謙自願罰俸三個月,免了一場口舌之爭。

下朝後,孟謙一個人在官署呆了許久,燃了安息香,研墨練字,直至入夜都沒有離開。

孟桐知道父親搬到官署暫住,吩咐良兒帶了他換衣的衣物和他平日最愛的香料,囑咐他照顧好父親,收拾妥當後正準備換身衣裳去找李氏和趙氏,卻見她二人已經在她屋中等了多時。

孟桐也不再避諱,開門見山:“父親已決定將六郎送走,京中人事紛擾,不利於孩童成長,父親子嗣單薄,為恐有失,是以決定離京撫養。”

這是一個冠免堂皇的藉口。既能讓李氏和趙氏不再製造事端,也能讓蘭氏平靜地接受即將被送走的事實,雖然孟桐知道蘭氏不可能會平靜,但這至少是一個讓人信服的藉口。當然,六郎洗三那日袁益仁突然造訪的訊息已經府中傳開,為了不遭人詬病,孟桐還讓良兒在戶部衙門適度地洩露一些有關六郎命中多劫不宜在京中撫養的傳言。

只消一日,六郎要被送走的訊息已經成為京中官宦圈中的熱門話題,不外乎是孟謙篤信命數,許是孩子與他相沖之類的議論。

李、趙二人也聽到風聲,特地等著孟桐回來得到準信,聽她這麼一說,虛懸的心也就放下了。

“二位姨娘,可得好生加油,爭取為孟家開枝散葉,這段日子要好好地養著,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孟桐出手向來大方,在吃穿用度上從來沒有刻薄過,但凡是她們開口的,她都會盡快予以滿足,是以孟謙的侍妾對她主持中饋都沒有太大的異議。

李氏心領神會,和趙氏對視一眼,得意地笑了起來,又突然想起什麼,小聲對孟桐說:“二孃近日可發現宜蘭居行事可疑?我昨日瞧見她的婢女從廚房取了好多吃食,阿趙也問過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