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
那副將傻呆呆的站了半晌,才被突然衝進來的蕭君燁的謀士給抓了個正著,忙忙詢問了前因後果。
副將自是將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那謀士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突然記起他們這位大元帥,彷彿是常常捧著陛下寄給他的信翻來覆去的看,如果單單是看信,謀士還能將其中緣故歸咎到他們這位元帥是為了將陛下信中的意思想個明白透徹,如此才能繼續在這位陛下手底下幹活。
可是,那謀士忽然想到他們的大元帥捧著信傻笑時的模樣……他忽然嘴角一抽,忍不住有了不好的預感。
說起來,他們這位大元帥哪哪都好,可是,最見不得有人說他們陛下的壞話,一旦有人胡言亂語或是攛掇大元帥乾脆黃袍披身,自立為皇,大元帥必然惱羞成怒,狠狠地將人追殺致死,才肯罷休。
那謀士心裡一突,就瞧見蕭君燁身邊跟了十好幾年的小廝進了帳篷,聽得那副將所說的話,立刻道:“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陛下要選後宮?那元帥還不得氣得把整個洛陽城都給燒了?”
那小廝的話一出,蕭君燁最信任的那個謀士和副將齊齊看他。
小廝噎了一下,立時笑道:“二位大人莫憂,咱們元帥之前就想著要提前回洛陽城了,如今想來,是突然聽到了副將大人的話,擔憂陛下選妃嬪時選到了不合適的女子,才會急匆匆的趕回去,同陛下一起甄選妃嬪。不過,雖是如此,元帥早已準備妥當,也接到了陛下之前允諾他回洛陽城的旨意,還對小的說過,他若突然走了,接下來的事情,都由二位負責。”
那小廝說罷,果真在帳篷裡翻了翻,找出來了那道蕭無塵允許蕭君燁回洛陽城的聖旨。
同時還有蕭君燁處置軍中後續事務的一個本子——上面寫的都是處置事務的簡單的草綱。不過,那謀士和副將對視一眼,顯然都知道有勝於無,而這次元帥突然離開,那麼邊境諸事就都由他們來收尾。如此的話,只要他們二人不出什麼大紕漏,那麼,這功勞一事,定然是比原先還要高上一個等級。
因此那謀士和副將立時歇下了再追問元帥為何突然離開的事情,而是匆忙告辭,打算去處理後頭的事情。
蕭君燁的小廝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出了帳篷,就把蕭君燁的暗衛首領喚了進來。
——蕭無塵從來都只信任蕭君燁一個,且以他的身體,若是諸事都自己處置,只怕就又要生病了,因此蕭君燁兩年前一出了天牢,蕭無塵就將暗衛還有一部分私底下的事情,又都交還給了蕭君燁處置。
那小廝叫了暗衛來之後,說了幾句話,那暗衛就將蕭君燁之前就整理好的東西,一部分收拾起來,放在行囊裡,一部分留著等那謀士和副將好處置軍中事務,然後又帶了金銀乾糧之物,點了二十暗衛,追著蕭君燁的步伐,也走了。
蕭君燁走得雖然匆忙,但他心中並不算完全沒有數的。
邊境裡還留著能幹的謀士和副將,還有自小就跟著他的親信小廝,帳篷裡還有重要的聖旨等東西留著,他就是突然走了,倒也不會太過妨礙甚麼。
而他自己雖是孤身離開,但他裡衣裡卻是有一個口袋的,口袋裡頭放著幾張小額的銀票,他就是當真這般離開了,也能一路順利的回到洛陽城中。
更何況,在他晚間住在驛站休息的時候,用過晚膳、沐浴之後,跟隨他的暗衛就趕了上來,和他一路朝洛陽城去。
當夜,蕭君燁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圓圓的大月亮,心中就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會的,他的無塵明明早就答應了他,一輩子不要後宮,不要子嗣的,自是無塵早就答應好的事情,那麼……他的無塵,定然是不會反悔的。
而他的無塵不要後宮女人,不要子嗣,他也是不會要女人或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