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這些,而是突然抓住了那暗衛的衣領,道:“還有呢?他還說了甚麼?一字一句,統統說與本王聽!”
那暗衛饒是被訓練出了豹子膽,此刻也終究控制不住,結巴了兩下,才繼續道:“陛、陛下還抱著八公主說,‘皇叔不糊塗,他若還想要和為兄過一輩子,就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陛下說完這些,就陪著八公主一起玩耍了起來,二人……”
那暗衛接下來又說了些甚麼,蕭君燁顯然已經聽不到了。
他從前只覺得,他可以將他的整顆心掏出來送給蕭無塵,甚至曾經被賜鴆酒,他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心意。
他對蕭無塵的喜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亦不能改變的。
然而蕭君燁終究只相信自己對蕭無塵的喜愛,卻始終無法相信,蕭無塵也是喜歡他的。
——又或者說,他其實也知道蕭無塵對他是有幾分喜歡的。然而那幾分喜歡,也僅僅是因著蕭無塵對他前世的愧疚和他的付出而生的。
而蕭無塵並不曾因蕭君燁自己而喜歡過他。
然而今日聽得暗衛的這番話,蕭君燁卻突然發覺,其實,他的無塵,大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喜歡他。
蕭君燁是掌控過天下大權的人,再沒有人比蕭君燁知道,這權力的滋味,根本沒有人能得到之後,還願意主動失去。
而他的蕭無塵前世今生兩輩子都是皇帝,又如何會不知曉權力的滋味?
既知曉了權力在手的滋味,現下不但被他奪了所有的權力,並且還被幽禁起來,幾乎與世隔絕……沒有他的允許,蕭無塵見不到任何人,做不成任何事情……
這樣的滋味,一個曾經在萬萬人之上的皇帝,如何能忍得?
蕭君燁若有所思,良久之後,又讓那暗衛一遍遍的重複蕭無塵的那兩段話。
直到馬車到了西山腳下,他才終於放了因說了一路、口乾舌燥膽戰心驚的暗衛離開。
蕭君燁緩緩下車,往西山爬去。
一面向上爬,他一面止不住的開始微笑。
他想,或許當真如他的無塵所說,因為喜歡,所以才會容忍。因為在乎,所以……才會任由他繼續掌控著他的生活,然後等著對方突然醒悟的那一日,二人重歸於好。
若非如此,即便蕭君燁自詡將蕭無塵看管的嚴實,誰又能保證,那些看管蕭無塵的人中,就沒有死心塌地的忠心於蕭無塵的人呢?誰又能保證,外頭那些維護正統的人,留當真沒有辦法聯絡到蕭無塵,並將蕭無塵救出去,爾後與他爭鬥一番呢?哪怕未必就能贏,然而與自由和權力相比,區區勝負輸贏以及性命,又算得上甚麼呢?
所以,或許他當真應該相信,他的無塵,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蕭君燁感受著胸口處激烈的跳動,大步朝山腰處行去。
他要儘快的見到他的無塵。
一定要儘快。
蕭無塵倒是不知道這一切。
他正和八公主又一次走到了西山的桃花林裡。
桃花漫天飛舞,映襯著黃昏的紅霞,這般精緻,更為可人。
蕭無塵身在桃花林中,看著天上的紅霞,微微眯了眯眼,只覺這次西山一行,便是隻能看上這一眼紅霞,便也值了。
與蕭無塵而言,桃花是景,紅霞是景,景緻可人,讓他心中不自覺的欣喜;而對遠處朝著桃花林大步走來的男人來說,桃花紅霞再美亦是陪襯。
他的眼裡,只剩下那個站在桃花林中,著一襲白衣的青年了。
他心口處“砰砰”直跳,就如同當年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人時,跳動的一樣厲害。
讓他既心驚,又心喜。
無論前世如何,那杯鴆酒原本應該隔斷了他和蕭無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