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耷拉著眼皮瞅他一眼,“別提了,他抱大腿去了。”
馮子健噗嗤一聲樂了,“要讓他聽見你這麼說,你在北京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李律瞪了他一眼,卻還是一句話沒敢說,只是嘆了口氣。
“案子結果怎麼樣?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馮子健問。
“別提了,咱們的王大老闆也不知道怎麼了,一上法庭,法官剛說完開場白,原告律師還沒張嘴呢,王大老闆就說認輸,同意自個輸了這場官司,對方想咋地咋地。”
“啊?”
“甭管原告律師說什麼,他都認,對方要了筆天文賠償數字,人家眼皮眨不都不眨就同意了,我愣是一句話都插上。”
“啊?”馮子健好像只會說這一個字了。
“啊什麼啊,可憐我打從接第一個案子起,就沒輸過!沒輸過你知道嗎?得,今個開先例了,我晚上是不是得去慶祝慶祝?”
“別鬧了,說正經的,”馮子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還有,既然這樣官司應該很快就結束了,你們怎麼還在裡邊呆了一個多小時?”
“本來法官一看咱們王大公子都認了,案子就要結了,可是咱們王大公子死活不走,非要拉著對方律師在那東拉西扯,咱們王大公子是誰,法官都不敢惹,他不走誰敢休庭,只能由著他,最後還是對方律師受不了,說過兩天來商量賠償書的問題,咱們王大公子才放人。”
馮子健現在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傻不愣登地看著他。
“你是不知道,咱們王大公子看對方律師的眼神跟看媳婦似的!恨不得眼珠子都貼人家身上。”
“對方律師是誰?”馮子健問。
“中國人,但不知道中文名字是啥,英文名字賊low,叫Jack。”李律逮到機會就赤果果地表達一下對他名字的嫌棄。
“中國人?男的?”
“叫Jack,能是女的麼。”
馮子健認真想了想,“能讓他這麼失常的,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
李律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說,那個人就是王大公子找了六年的人?”說完他自個又跟著點頭,“對,聽說那人長得帥又自戀,沒錯就是他,這一個小時啥也沒幹,光聽他倆爭誰更帥了。”
“得,不用說,肯定是蘇堯。”馮子健也跟著露出笑臉,長長地吐了口氣,“他終於回來了。”
案子結束,不止李律鬱悶,蘇堯也慪得要死。
好不容易拜託了王淺音,蘇堯跟李雲浩並排著往車庫那邊走。
“Jack啊,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一出馬立馬搞定,我跟你說,我家背景跟王淺音差不多,我認識他也二十多年了,就沒見過他這麼憋屈的樣兒,真尼瑪太爽了。”
蘇堯敷衍地笑了笑,眉頭就沒鬆開過。
“Jack,為了慶祝咱們贏了這場官司,我特地在飯店定了個大包間,你是大功臣,可一定得露面啊。”
“別這麼說,我什麼也沒做,挺受之有愧的。”
“話不能這麼說,今天坐那的要不是你而是別人,也許王淺音那小子沒那麼快認輸。”李雲浩說得意有所指。
蘇堯納悶地看他。
“你剛從國外回來,估摸著不知道吧,我聽說,王淺音是同性戀。”李雲浩說話的表情賊竊喜,“我跟你說,打小我就跟他一個學校的,從小學開始,他丫的物件就沒斷過,把他搞過的物件湊一塊都能開間窯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彎了。”
“你說這話……有什麼依據嗎?”
李雲浩翻著眼睛想了想,“大概是六七年前吧,他突然就訂婚了,其實也不算訂婚,頂大算個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