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設想過再見時兩人之間會怎樣的劍拔弩張勢不兩立,甚至想過與其雙方交惡倒不如和他一起共赴黃泉,但這些都沒有發生,迎接她的是個溫暖的懷抱。 “你不怪我?” “怪,但夫妻之間總是需要磨合的,你只是比較頑皮而已,我能包容。” “如果包容不了呢?” “那就——”陸京墨覆在她耳畔輕聲呢喃道,“殺了你,我們一起死。”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白玄蟬心臟驟跳,腦中的神經繃緊手臂抬起抵在他胸前卻死活都推不開他,此刻她才意識到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慌亂間白玄蟬下意識張嘴想要喊人,不料張嘴那一瞬唇卻被人封住了。 苦澀從舌尖瀰漫四散,眼睛倏然睜大,白玄蟬嗚咽著用力拍打他的肩膀表示抗拒,藥物發作的速度一如既往迅速,冰涼的身軀逐漸變得滾燙,抗拒逐漸變弱,她閉上眼睛開始享受這個糜爛的吻。 唇齒相依水聲嘖嘖,窗邊寒梅料峭迎風綻放,手掌覆在玻璃上徒留清晰的掌印,靈魂從肉體抽離又僅僅相依,眸中染著化不開的霧氣迷離地看著眼前光怪陸離的一切,絢爛在燈光在眼前忽閃忽現,蝴蝶停泊在指尖又迅速飛離。 磨人的抽搐引來了山洪的決堤,手邊是輕柔的蠶絲絹布,白玄蟬失力地倒在床榻之中,渾渾噩噩地看著眼前恍惚的一切,好似真切又不那麼真切,脖頸處陡然一涼,一串沉重的項鍊墜於她的頸間。 深如墨的藍寶鑲嵌在碎鑽中,沉甸甸的,無法忽視的,不可逃脫的。 “睡一覺,晚上叫你起來。”陸京墨親密無間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愛惜地揉了揉她的長髮替她蓋上被子起身離開。 冬日的夜來得早,人醒得更早,若無其事緩步進屋的陸京墨看到躺在床榻上目光渙散失神的白玄蟬眉頭一挑,雙手插兜走到窗邊俯身走到她目光所及之處,伸出一隻手像是逗貓般撓了撓她的下巴。 頓時面露不悅的白玄蟬拍開了他的手將腦袋側過去不看他,對她臉色視若無睹的陸京墨當她只是玩笑,扯著她的手臂將人從床上拎起來抱到懷中走進浴室,等浴缸蓄水的期間把她送進淋浴間沖洗。 “上次給你洗澡,似乎是在三年前了,三年半了。”陸京墨試著水溫,“這次依舊,我會給你去拿衣服,期間你想逃隨時可以逃,只不過我當年沒打下去的那一巴掌就不會半途而廢了,你要做好承受準備。” “瘋子。”白玄蟬貼在冰冷的瓷磚上咬著嘴唇,右手搭在左手臂彎間,指甲用力地掐著手臂上的肉,絲絲血跡從指尖滲出來,突如其來的熱水一衝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見勢陸京墨冷眼旁觀道,“知道痛就別作。” 沉默地替她清洗完身體,處理了她體內殘留的東西,陸京墨讓她自己進浴缸泡著,剜了她一眼,白玄蟬踏進浴缸雙手抱著膝蓋對牆自閉。 拿完換洗衣物回來的陸京墨打眼就看見懟在牆邊半張臉埋在水裡吐泡泡的白玄蟬,不由的他輕笑一聲,把衣服放在置物架上走到浴缸邊按著她的肩膀把人掰過來,將一粒藥塞進她口中抬起她的下巴。 藥片很小,仰頭便可以順著喉嚨嚥下去,看到她喉嚨的吞嚥動作,陸京墨仍謹小慎微地讓她張嘴把舌頭抬起來確定她已經完全吞進去。 “這麼不信任我?”白玄蟬甩開他的手別過頭不去看他。 “信任這種東西,是會被欺騙磨損得消失殆盡的。”陸京墨捏了捏她的下巴,“剛才做急了沒來得及做保護措施,吃的這是事後藥,傷害很小,沒有太大副作用。” “不用,我做了絕育。” “行,那我以後不做措施了,你要是能懷上我把你生孩子那玩意兒直接摘了。” “……?” “騙我的代價,自己思考著去。”話落陸京墨起身拿起浴巾敞開,“該擦身子了,再泡下去就該暈了。” 去到餐廳時陸觀已經等候在桌前了,看見相攜走進來的兩人立即跳下來椅子,問候之後得到了回應才坐回去,在她那處有兒童專用的餐碟碗筷,身後有營養師和幼教老師陪護觀察著她的用餐情況。 倒不挑食,給她上了什麼餐就吃什麼餐,相比下坐在她對面的白玄蟬倒顯得孩子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