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曾經的程夫人嘛。”白玄蟬輕蔑道,“外界對我多有詬病,說我水性楊花聲色犬馬,那有何妨?我臭名昭著也不妨礙我先後是兩位世家的當家主母,浪蕩又如何,總比蒼小姐惶惶不可終日來得強,一個名分都沒有的東西,猖狂什麼。”
“——!”一語中的,將蒼杳兒隱藏在皮囊之下腐朽的瘡疤扯得鮮血淋漓,倏然白玄蟬抓住她的手腕揚起,眾人餘光得見異樣紛紛轉過頭來,眾目睽睽之下白玄蟬揚起手扇在了她的臉上,現場屏息一瞬。
“夫人!”“蒼小姐!”兩道聲音先後響起,忙不迭上前把兩人拉開。
呆滯中的蒼杳兒倒是好拉,倔勁兒上來的白玄蟬掙開了邵群的束縛,態度不敢過硬的邵群只能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奈何白玄蟬充耳不聞一步一步朝著蒼杳兒走去,絲毫不顧雲鶴的阻攔將人用力推開。
“蒼杳兒。”白玄蟬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的視線,“這巴掌,你活該。”
現場的氣氛更為沉重,本就只有矢之悼需要營救,現下竟還需要調和兩個女人之間不清不楚的恩怨,夾在中間的邵群和雲鶴進退兩難,都是無法得罪的主兒,話不敢說重,怕事後老大責怪起來——有時候真的很煩自己那位色慾燻心的老大。
“剛才裡面的人說,讓我親自送對不對。”白玄蟬鬆開手撥了撥自己的被風吹亂的頭髮,伸手道,“東西給我,我送進去。”
眼見她鬆口,有個不識時務且手快的新兵迅速將檔案袋呈上,見狀雲鶴心驚,就算看不懂形式也該清楚對方的身份吧,不誇張地說,她斷根頭髮,陸京墨能讓在場所有人把頭髮全部斷光,他連忙抽過那個檔案袋把新兵踹走。
“手底下的人沒眼色,陸夫人息怒,您要是出事兒了,於陸少、於老大,我都不好交代。”說話間他近乎瘋狂地和邵群使眼神兒,後者立刻會意隔著衣衫拉住了白玄蟬勸道,“夫人冷靜,您要是有什麼好歹,老大會殺了我們祭天的。”
“怕什麼,只要我相安無事不就得了。”不以為意的白玄蟬態度強硬地奪過雲鶴懷中的檔案袋,掙開邵群的桎梏,義無反顧快步往廢舊工廠大門走去,走了兩步她又忽然停下,垂眸思考著什麼。
還以為她是放棄這一危險舉措,長舒一口氣的邵群趕緊跑過去想要攔住她,卻不料白玄蟬轉頭不合時宜地莞爾笑道:“大家不要和陸京墨說哦,否則他該哄不好了。”
事已至此,也不管僭越了,再不強硬點兒人就該踏足深淵了,被綁著生死未卜的矢之悼固然重要,但那說白點兒就是矢家的事兒,陸家出面是情誼,不出面是本分,幫忙可以,沒必要捨生取義。
誰知白玄蟬靈活地像條蛇根本抓不住,那扇殘破的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一柄槍械,槍口瞄準了邵群在他腳邊射出一顆子彈,這聲槍響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白玄蟬渾然不怕推門而進。
在她進入大門後那扇門便通上了高壓電,一位倚靠在門旁的談判專家始料不及被電得焦黑直愣愣地倒地,肉質焦糊的味道順著風吹往各處,聞到這股味道,所有人都將精神崩緊,這間看似廢棄的工廠暗藏玄機。
如此計劃需要全盤推翻重來,看似搖搖欲墜的危樓實則堅不可摧,狙擊手裝上消音器朝著牆體殘破處射擊,老化的水泥外牆脫落,磚塊炸裂,露出裡面鋥亮的鋼板,此次綁架事件絕非偶然,在此前絕對有著足夠長的準備時間。
見勢邵群瞬間汗流如注,自己擅自把她帶出來絕對是闖大禍了,白玄蟬能出來是皆大歡喜,倘若她出不來,亦或是傷著出來,後部不堪設想——不僅是他,現場所有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得知此訊息時陸京墨正在和陸觀談話,接電話的第一反應是對方在開玩笑,甚至覺得對面的不是本人,求證多遍後侍女也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