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硯腦海里空白一片,很快冷靜下來,首先想到這肯定不對勁,他就知道系統這廝怎麼可能會給他們最後一關這麼簡單,殷崇如今這少宗主的身體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葉公子?」外頭的近侍大概一直沒聽到裡頭傳來動靜怕有事,忍不住問出聲。
近侍的聲音打破葉清硯的思緒,他回頭應了聲:「少宗主無礙,只是睡得沉了些。」
葉清硯話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沒底,顯然殷崇像是夢裡被什麼困住了,整個人周身的殺氣越來越重不說,這黑霧怎麼瞧著……不像是正經門派弟子修煉的?
他乾脆伸出手,直接握住殷崇的手腕,壓低聲音:「餵你醒醒啊,你這啥情況啊,等下要是被人瞧見,這沒法說啊……」
葉清硯邊說著邊蹲在床榻邊小幅度晃著殷崇,不知是不是他的聲音或者動作終於將殷崇喚醒,他突然睜開眼,隨著他意識復甦,眉心間的紅色印記一掠而過,周身濃鬱的黑霧像是整個將殷崇一雙眼徹底給矇住,連眼白也徹底成了濃墨一般的黑。
葉清硯眼睜睜瞧著這一幕:「臥槽……」大哥,你特麼這整了一個魔的身體啊。
他這不會練功走火入魔乾脆黑化了吧?
葉清硯甚至顧不上想清楚,他原本攥著對方的手腕被猛地反攥,往上一拉,葉清硯整個身體壓在殷崇的身上。
葉清硯:「…………」
這還不算,對方的手指還慢慢撫上葉清硯的脖頸,因為離得近,葉清硯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手指上的涼意觸碰到肌膚上的毛骨悚然感,以及低下頭,瞧著對方手背上的紋路泛著黑色,葉清硯欲哭無淚,有種自己大概大限已至的感覺。
就在葉清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時,殷崇周身越來越濃鬱的黑霧竟是頃刻間褪去,他反射性朝前看去,果然看到原本整個瞳仁都是黑色的殷崇,此刻眼神慢慢恢復清明,隨著他能剋制住體內的魔性,所有的一切殺氣頃刻間退去。
葉清硯大口喘著氣,渾身禁錮一鬆,朝下直直撞去,被先一步反應過來的殷崇腰間一帶,讓他安然無恙落下。
只是因為一開始兩人之間曖昧的動作,此刻葉清硯幾乎整個人貼在殷崇眼前,他甚至能從對方恢復清明的鳳眸裡瞧見自己的模樣,等回過神,他一個翻身,背對著床榻大口喘氣。
邊喘邊歪頭壓低聲音:「你、你什麼情況啊?」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這身體別是有啥問題吧?」
可不是說這位少宗主都閉關幾十年了麼?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入魔了?
這萬一被人發現,他擔心那位從未蒙面的宗主會大義滅親啊。
殷崇倒是淡定得多,彷彿剛剛差點走火入魔的不是他一般,他的視線落在葉清硯的脖頸上:「你怎麼樣?」
他剛剛醒來並沒有意識,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差點傷到他。
葉清硯摸了摸脖子:「沒事,你剛碰到我就恢復意識了。」
因為當時對方用也不知什麼術法,是將他整個黑霧纏繞懸空的,所以脖子上半點痕跡都沒。
殷崇看他的確無礙才放下心:「我睡了多久?」
「快到吉時了,你趕緊準備一番,稍後要進行結侶儀式了。」怕是當下都要過來了,尤其是發過喜帖的,外頭都是修為低的近侍沒發現什麼,但像是那些長老峰主怕是能瞧出端倪。
葉清硯想到這心裡也沒底:「你這身體不會是閉關修煉給修出問題了吧?真的沒事?要不……儀式往後推推?」
殷崇搖頭:「我沒事,這身體只是剛剛一時無法控制,不會有問題的。」
葉清硯看他一臉坦然,想到兩人這關係他也不至於瞞著自己,確定他沒事,這才趕緊起身讓他換吉服,他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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