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邊廝殺關鍵處,葉清硯突然好奇道:「王爺你以前不是更喜歡保守派嗎?怎麼這次自己跟自己下這麼狠?離開軍營時我們兩個剛下過一盤,你這棋風大相逕庭啊?」
琰王的動作一頓,再次落下一子後抬眼看他:「是嗎?本王怎麼不記得與小將軍下過棋。」
葉清硯:還不上鉤?
原身的確與琰王沒下過棋,不過鬼王老奸巨猾的,也許已經察覺到他意識到不對勁,所以故意反著來,他這麼回答更能隨時調整,畢竟若是葉清硯說他們是下過的,他到時候可以推說不記得。
可若是明明沒下過卻記得下過,這就有些不好反駁。
葉清硯瞧著他這般奸詐,更覺得像極了鬼王,若真的是這廝,上一關竟然還騙他,當時讓他愧疚難受得不行。
葉清硯乾脆直接摁住他要落子的手腕。
他握得很緊,琰王抬眼,靜靜看著他:「小將軍這是何意?」
葉清硯卻是隔著棋枰,危險眯著眼:「琰王殿下,我怎麼覺得你這麼不對勁呢?你別是哪個細作扮作琰王假扮的吧?」
琰王顯得淡定很多:「小將軍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檢查一番本王有沒有易容。」
「是嗎?那去年三月份與敵軍一站,是在哪裡打的這場仗?」如果下棋這種私下裡的事對方記不住說得過去,可一個帶兵的將士自己打的仗卻記不住,這可就有問題了。
琰王一直看著他,聽到這,慢慢斂下眼,再抬頭時,卻是彎唇笑了下,乾脆直接掙脫開葉清硯的手腕,將掌心還握著的棋子扔回棋罐中:「本王若是說不知呢?」
葉清硯瞧他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果、然、是、你!」這孫子!騙的他好慘!
他當時內疚了多久?甚至還在系統那裡不惜專門給他找補,就是想讓他繼續沉睡不會像是第一關那樣牽扯到步將軍他們的事。
結果,這廝壓根就是騙他的。
他所有的目的與心思都擺在這人面前,可對方卻像是一個看客,甚至還故意不說自己的身份,讓他愧疚。
著實可恨至極。
琰王沒說話,甚至閒適端起一旁的茶水啜了一口。
沉默等同於預設,葉清硯更氣,真的是好極了,他乾脆起身,大步直接就朝著門口走,頭也不回:「既然琰王這麼厲害,那你自己來吧。我們的合作作廢,我改主意了。」
琰王的神情一僵,看葉清硯當真是打算離開,甚至就這麼打算離開,皺著眉,知曉他真的生氣了:「那麼你打算如何讓三皇子對你上心?」
葉清硯步子頓了下,卻沒回頭:「王爺還真當沒了你不行?沒了你還不許有個別的什麼王?憑小爺這模樣,只要我願意……」當然這話是有些大話,但是話趕話已經如此,輸人不輸陣,自然不能漲別人威風。
他的手已經挨著門沿,卻突然身後有風一晃,他眼前已經開了一條縫的門被重新按了回去,身後略上方的位置傳來一聲不同於以往的嘆息:「你想怎樣?本王不信讓你去與別人假扮會比本王更合適。」
葉清硯繼續去拉門沿:「可至少別人不是騙子,利用是相互的,可一邊藏著掖著,這就過分了。」
身後琰王沉默沒說話。
葉清硯懷疑對方的任務肯定有什麼限制,否則,這廝也不會上一關一直跟著他,甚至連吃飯睡覺都離他沒多遠,這次也是如此,以這人的性子,自己若是要掰,他肯這麼屈尊降貴攔著?
這麼一想,葉清硯心裡有低了。
之前是覺得自己想讓琰王幫忙所以願意伏低做小配合,可若是對方要求著他,這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俗話說的話,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