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出在高家那裡,那就讓他們自己去狗咬狗。
是要保高隼還是保高家。
葉清硯全程圍觀這場宮闈秘辛,只覺得這可比戲文有趣多了。
等這一切塵埃落定,大總管等得到鄒王點頭,上前將高王后臉上的面紗揭下來,竟是被堵了嘴。
不僅如此,很長的面紗拉開,露出肩膀處的一張符紙。
符紙一揭下來,高王后渾身一軟,倒在椅子上竟是起不得身,眼神一片死寂,顯然知道已經迴天乏術。
與此同時,高侯爺也瞧見了那符紙,意識到什麼,猛地看向不遠處從始至終沒出聲一身道袍的年輕人,眯眼,視線在葉清硯身上掃了圈,若有所思。
王上一開始竟然是在詐他。
可即使知道王上套路他,可他剛這時候說半個字嗎?他不敢,他怕自己今日進宮,一旦露出任何不臣之心,等待他的將是身首異處。
高侯爺自然不肯為了一個高隼放棄整個高家,再說了,高隼又不是他的子嗣,生死與否也與他無關,他需要的是保證高家前途無憂,至於高王后……從知道王上了解真相那刻起,高王后已經是一枚棄子,也只能被放棄,如此才能保住整個高家。
高侯爺向鄒王求了一個房間,想單獨勸一勸高王后。
鄒王允了。
沒多久,高侯爺攙扶著高王后去了後殿,足足一個時辰。
等高侯爺再回來時,眉眼舒展,顯然這場談判雖然艱難,可最後的結果讓高侯爺滿意。
若是說這些年高家的確靠著高王后的姻親關係在朝中展露頭角,可同樣的,高王后又如何不是借了高家的勢,他答應高王后只要她肯拿出證據,他願意在之後動用手腳換掉高隼,保他一條命。
若是高王后拒絕,那等待她的只會是冷宮,或者被送回高家,等她沒了王后頭銜,即使她保住高隼又如何?落入高家,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們母子生不如死。
高王后顯然很瞭解自己這位兄長,權衡利弊之後,最終選擇相信高侯爺,相信他會保住高隼一條命。
只要活著,那日後還有機會。
雖然高王后同意交出證據,只是高隼這兩年害得人命不是一件兩件,查起來並不容易,即使加上跪在外頭的那幾個大人,也在天黑之後才一切查清楚。
所有人跪在那裡等著王上發落,這次的事怕是難以善了,但因為牽扯甚廣,高侯爺對這事的確不知情,所以高侯爺算是唯一比較淡定的,但是想到三十年前矇騙王上的這事,面上不顯,心裡依然是惴惴的。
鄒王瞧著手裡厚厚一紮證據,沉著臉盯著跪在那裡早就面無人色的高隼。他不知道自己瞞得這麼緊,明明替罪羊都找好了,只要曹昀然被砍了一切都會隨著曹昀然的死掀過一頁,可誰知道曹昀然竟然這麼好命,竟是被惡鬼盯上,只因為想要他的怨氣,想要曹昀然心甘情願供奉自己,竟是在刑場被救了。
如今一切都完了,他如今只能求著姑母……不對,是他的生母能救他一命。
鄒王猛地把手裡的東西砸在御案上:「可真是好啊,連孤都瞞得死死的,這事等過了今晚明日孤再與你們好好算。葉大師,你瞧著如今這證據要如何處置?」
離鬼節不剩多少時辰,鄒王隨著鬼節即將到來,眉頭皺得愈發得緊。
葉清硯一直在等,等鄒王開口,他上前一步:「王上,如今想要阻止惡鬼蠱惑曹昀然,只有將這些證據以及真相公之於眾,曹昀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被世人明瞭,那他心底的仇恨沒這麼大,自然也不會與惡鬼同流合汙。只是難保惡鬼不會惱羞成怒在城中大開殺戒,所以……這事還需要貧道與侯爺以及諸位大人一起去辦。」
他可不想留在宮裡,宮門口的封禁暫時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