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個國家,就是不知這些國家的國主到底是地方割據自立為王,還是受分封才有了封地和爵位。
姜雁鳴身份是姜國國主的二兒子,可是右相姑姑稱他為“公子”,而不是二王子二皇子之類的……國主的兒子尚且如此,是不是就說明“公子”乃是一國王子的普遍替代性稱呼?若真是這樣,那麼“允公子”難不成也是國主之子,是她的親哥哥?
不,不能這樣想。說不定凡是有爵位的王公大臣,家中的男丁都叫公子……等等,也不對,萬一平民也可以被稱為公子呢?
商憫腦子要炸了。
她想了又想,放棄思考這個問題,轉而想這位一看上去就很不簡單的“右相姑姑”。
商憫現在確信她穿越的這個世界歷史跟她原本世界的歷史沒什麼相似之處,光是女子能做官這一點就足夠特殊了,她穿越前的那個世界,女子能封侯拜相的朝代屈指可數。
右相姑姑往那一站,四周的黑甲衛都對她又敬又畏,不敢有絲毫輕慢小覷。
連那位有點小滑頭的將軍林奇正都不敢跟右相搭話,彙報完之後就閉嘴了,也沒有拍馬屁之類……
林將軍對商憫有討好與恭敬,但無敬畏,所以敢拍商憫馬屁。他對右相則全是敬畏,連說句話都斟詞酌句,生怕說錯了,馬屁是萬萬不敢拍的。
商憫覺得,這真是有意思極了。
右相姑姑必然是一位極有能力和手腕的人,否則如何能鎮得住這鐵血軍隊?
還有一點不對勁的是……商憫眉頭一皺,發覺姑姑與她相遇之後竟絲毫沒問她這幾天流落到了何處,也沒有詢問她被刺殺的經過。
太怪了,簡直不合常理!
侄女被刺殺掙扎求生這麼多天,做姑姑的不該不問!
她是知道了答案不必問不想問,還是不能問、不敢問?
這場針對武國公主商憫的刺殺,究竟牽著到了哪些人,哪些勢力?
商憫縮在大氅下的手一握,驀然察覺到自己遇到姑姑後的應對和情緒亦有重大問題。
作為一個十歲孩子,被刺殺流落荒野,她應該憤怒、委屈,見到親人後情緒需要激烈一點。可商憫又不知自己從前是什麼性格,萬一她演不對了該怎麼辦?
更重要的是,右相姑姑是不是已經在短短的接觸中察覺到了她態度的古怪?
商憫驚出一身冷汗。
到這份上已經不是她想不想暴露自己“失憶”的問題了,她該思考,她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令她害怕的是,如果她在與右相姑姑接觸的一個照面中就已被她察覺到了不對,那右相姑姑隱而不發是不是想觀察她的反應,想知道她為什麼隱瞞“失憶”?
繼續隱瞞,是否會讓姑姑對她產生更大的懷疑?
思及此處,商憫當即開口,果斷透底:“姑姑,我磕到了腦袋,忘記許多事……”
“哦,我就說你言行舉止為何有些怪異,還以為是……”右相笑了一聲,伸手把商憫亂糟糟的頭髮揉得更亂,“憫兒還記得我是你姑姑,似乎也沒有忘記特別多。”
商憫心裡一突,心道果然。
這位右相姑姑當真是發現她不對勁了。
“我從一深峽中醒來,身邊有一刺客,他要殺我。”商憫心念電轉,直奔重點,“是誰要殺我?”
“是希望你死的人想殺你。憫兒氣運福澤深厚,從埋骨之淵下爬了回來。”右相微笑道,“不必擔心,該死的人,總會死的,只是那人不是憫兒。”
這話可真是殺氣刺骨。
商憫聽出姑姑似乎不想對她說太多,她心沉了一下,想追問,但終究沒問出來。她疑心就算問了,姑姑也不會回答。
“我忘記姑姑叫什麼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