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火。
周虞站在陽臺上,杯中水已涼透。
他看見一臺車進了小區,向著他家這棟樓而來,停在他的樓下,然後從後排下來一個女子。
她抱著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咪,抬起頭來,向周虞家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她便發出驚呼。
然後飛快地奔向樓道,向樓上衝來。
駕駛位下來一個年輕女孩子,在後面喊道:“霜姐,你怎麼了,慢點!”
樓道里傳來她的聲音:“艾艾,你別上來!不,你先回去……”
周虞走回客廳,重新拿了一隻杯子,倒上半杯熱水,走到門口,開啟家門。
李霜正好爬上樓,站在他家門口。
她抱著一隻奶牛貓,氣喘吁吁,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滴在貓咪身上,滴在胸前,滴在袖子上。
貓咪伸出粉色的舌頭,輕輕舔她袖子上的淚溼,似乎太苦,立刻用力甩了甩頭。
周虞輕聲說道:“冷不冷,喝點熱水?”
李霜素著顏,滿臉淚,強壓住喘息,說道:“你知道嗎,我回來之後,每天忙完都會來這裡,在你家的樓下,看上一眼。
我也不知道哪一天能看見燈光亮起,能看到你。”
“進來。”
周虞向後退了退,讓李霜走進來,關上家門,將手裡準備好的熱水杯遞過去,說道:“暖一下再說。”
“嗯,我冷。”
李霜伸手接杯,周虞伸手接貓。
自然而默契。
“我開一下空調。”
周虞如今當然不懼冷,所以他回來後沒有開啟家裡的空調。
他去找客廳空調的遙控器,一邊低頭,微笑著問奶牛貓:“說說看,你今天姓不姓餘?”
奶牛貓懵懂看著他,忽地抬起爪子,準備給他清俊的臉來一下。
李霜嚇了一跳,喝道:“兔兔!”
周虞輕鬆捉住它的爪子,笑問道:“它也叫兔兔啊,它哪來的?”
李霜啜飲一口熱水,自然地甩掉高跟鞋,輕車熟路般走到客廳沙發坐下,帶著淚微笑說道:“放心吧,它不是那七天裡的那隻貓,她是在現實中我收養的。”
“所以,在現實中的那七天裡,你也給它取名叫‘兔兔’?”
“對啊,你不覺得它的臉,真得有點像兔子麼?”
“是有點。”周虞開啟了客廳空調,說道,“就是因為它的臉也像兔子,它也被你取名叫兔兔,所以我才會問它,今天是不是姓餘。”
那位餘局座,
是站在山海之間的存在,坐死關以圖比肩山海之高深,但周虞如今絲毫沒有畏懼,
因為他連聖名為“聶”的存在都不放在心上,稱之為“老狗”。
“兔兔,下來。”
李霜招了招手。
兔兔便從周虞臂彎裡跳下去,向李霜走去。
李霜將水杯放下,看著周虞,說道:“我冷。”
“空調製熱很快的,一會就好。”
李霜張開雙臂,卻沒有去抱起兔兔,而是說道:“我現在冷,等不及,你先抱抱我吧。”
或許是等不及空調製熱,
也或許是等不及想要他的擁抱。
“啊這……”
“怎麼?我們怎麼說也差點就成了親,你想不認賬?”
“你也說了是差點。”
“周虞,你是渣男嗎?”
“啊這……”
“我說了,我冷。”
“那行吧。”
朋友也可以擁抱吧?
周虞走過去,輕輕地抱住她,她則用力地抱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