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點熱了。”
周虞語氣平靜,確定地陳述著一件事,“我家的空調製熱效率還不錯,就是很久不用,味道不大好聞。”
他鬆開手。
李霜也鬆開手。
李霜氣量頗大,不似一般年輕女孩子,從容且淡定,既有確定內心感情的勇氣,也有掌握進退的自我準則。
她雖然素著顏,臉上淚痕猶在,但已滿是微笑,眸子裡是平靜寧和的光。
“那你去我家住啊,我用的地暖,比空調舒適點。”
她笑意盈盈,坐回沙發上,端起熱水喝了一口,然後說道。
她拍拍腿,兔兔便乖乖地爬過去,蹲在她的腿上。
周虞略作沉吟,認真說道:“我說實話,我真不是吃軟飯的,而且我剛才思考了一下,一對男女之間,如果不取決於愛情的前提,那麼吃軟飯或者擁抱這兩件事,其實都不是很合理。
你覺得對不對?”
李霜似乎心中早已有數,也不失望,更不會表現出來失落,說道:“沒關係啊,我又不急。再說了,你知道我們這一行,真的假的愛情每天都在上演,我看得很清楚。
我李霜如果確定了一件事,選擇了一個人,我當然有權利去投懷送抱,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或者羞恥,而對方也有權利選擇不同意。
如果我投懷送抱,
對方立刻一本正經地告訴我,他愛我愛得要死……哈,那隻能證明他的演技實在太拙劣。”
周虞不遠不近地坐下,給自己也續了一杯熱水,低頭喝水,心上苦惱。
女人如果太不理智,當然很令人痛苦,可如果太理智,也會不易應對。
他本就不是有豐富愛情相關經驗——或者說壓根沒有此類經驗的人,這可比屠龍更難。
“你說的有道理。”
周虞說道。
李霜靜靜地笑:“我上次就說過啊,我就不信,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誰知道呢?”
周虞不置可否說道。
李霜撫著兔兔的腦後,問道:“你怎麼這麼多天才出來?”
“屠龍挺麻煩的。”
“哦,是那天要吃了我的那頭龍麼?”
李霜眼中光彩漣漣,激動問道。
周虞答道:“這回死了三頭龍,不過死在我手中的只有一頭。”
“啊,三頭?”李霜震撼問道,“龍女,還有誰?錢塘龍君?還有呢?”
“洞庭龍王。”周虞喝了一口熱水,壓住回憶和思考帶來的心涼,“它就是死在我的杖下。”
李霜更為震驚:“洞庭龍王!也死了?好可怕……我以為我們拍的那個魔改版《柳毅傳書》,就已經足夠奇葩,沒想到你經歷的劇本更離譜……
話說你現在這麼厲害了麼?那可是洞庭龍王,被你屠了?”
“劇本,劇本……”
周虞品咂著李霜的用詞,苦澀說道,
“你說得對啊,是‘劇本’,都是‘劇本’而已。劇本安排好了,哪一頭龍會死,那它當然會死,也安排好了哪一頭龍會由我來屠,那麼它當然就會被我屠掉,這和它多強,我厲不厲害,其實關係不是很大。”
“說說?”
“好啊。”
周虞略作整理,然後開始簡明扼要地給李霜講述她離開後發生的事,
“……我以為自己採集的資訊足夠完備,計算得也足夠精準,於是我不甘於做一顆棋子,即使棋手想屠龍,我也不想被棋手操弄著去屠龍。
所以我在棋局中盤的時候,嘗試著跳出棋局,自己走一步棋,自己去在棋局收官的時候,完成這一局的屠大龍。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