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室的大門,他就愣住了——那個站在解剖臺前哼小曲的貨是誰?
想象中精神崩潰嬌弱哭泣的某人正捏著解剖刀給一具男屍分離膽囊,整個人那叫一個精神煥發,估計撿到一百萬也就莫過於此了。一邊的解剖床上停著一具已經解剖好的女屍,乾淨利落,尤其胸腔,堪稱教學範本。
沐驚呆了兩秒,掃過他正在忙碌的雙手,冰冷的視線不由得浮上一絲驚豔的笑意,然而很快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暴怒——誰讓你把老子的存貨都特麼給剖了?知道這年頭樣本有多稀缺嗎?你都幹了剩下的班級還玩毛線啊!
簡直暴殄天物!沐捂著胸口直喘氣,半天右手點了點班長,又點了點巫承赫,示意他過去把停不下來的某人給摁住,免得自己控制不住出手太重,釀成慘劇。
班長看著血肉模糊的屍體,以及兩手血汙的巫承赫,渾身的汗毛都炸成了煙花燙,哆嗦了半天才踅過去,用一根手指捅了捅他後背:“同、同學,你停一停先。”
巫承赫全身心都投入在解剖當中,被他一戳嚇了一跳,手一抖,一根血管就穿了,大叫一聲:“哎喲尼瑪,我的膽囊!”一邊手忙腳亂結紮血管,一邊右手一伸:“內鏡持夾鉗,大號,快!”
“……” 班長一頭黑線:拜託能不能不要玩得這麼投入啊親!
沐嘴角抽了抽,悄沒聲息地走過來,拿起一把鉗子遞在巫承赫手裡,看他處理好穿刺,分束好血管,才湊近他耳邊陰森森道:“玩夠了嗎?”
巫承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感覺耳背上的毛毛蟲篩糠似的顫抖著,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壓制,猛然間反應過來,扭頭,立刻看到沐放大的面孔,嚇得大叫一聲:“啊!”
沐被他的尖叫嚇了一跳,皺眉往後躲了躲,勃然大怒:“叫什麼叫!三天沒吃飯還叫這麼大聲,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嗎?”一邊說著,一邊奪下他手裡的解剖刀,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便甩在了木質藥品架上,發出“奪”一聲輕響。
兩秒鐘後,木架“嚯啷啷”一聲整個裂成了兩半!
巫承赫被他這一手小李飛刀徹底鎮住,膽戰心驚看著即將暴走的Boss大人,思忖著是應該賣萌還是應該立刻跪下,半天憋出一個老實巴交的微笑:“院、院長,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沐看了一眼被他剖了一大半的屍體,怒氣值瞬間飈紅,對助手道,“去拿個遺體捐獻書讓他給我簽字,下次再出這種事,誰禍害了我的標本,誰就給我躺到停屍床上去!”
巫承赫被他噴了個激靈,腦子裡飛快地輪了一圈,決定勇敢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我、我不是故意的,院長,我就是被關在這裡很害怕,所以想找點事情分散注意力……我不是故意要用掉您這麼多屍體的,我只是一個人呆在這��幕擰��薄∷潮闋翱閃��閫�櫓怠�
“呵呵……”沐被他如此邏輯崩壞的解釋雷笑了,毫不吝嗇地糊了他一臉的呵呵。
站在門口的三人則被沐的笑嚇得全體驚呆:天哪院長他竟然會笑,雖然只是冷笑,也夠驚悚的了好嗎!
巫承赫轉過彎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解釋有點不合時宜,一時不知道如何補救,只能糾結地撓頭。沐笑完了,看著他呆萌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心理科主任道:“你先把他帶去醫院檢查一下,看腦子是不是嚇壞掉了。”
心理科主任擦了擦頭上的汗,道:“是。”跟班長一左一右架住疑似神經病,將巫承赫拖出了實驗室。巫承赫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大概是保外就醫的節奏,於是順從地跟他們走了。
沐對助理道:“去各處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異常,還有這孩子有沒有禍害別的東西。”
助理領命而去。沐站在解剖臺前,仔細觀察著巫承赫的“作品”,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