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們服氣?他進來得晚,升得卻比誰都快,平日講話又狂妄自大,若不能教訓他一番,只怕這姓郝的連自己是誰也搞不清啦!”
雲三郎平素最愛顏面,見郝震湘說話時沒給他面子,不由得怒火中燒,居然在京城客店之中,大暴門戶中的長短事。
安道京見眾人都有不滿神色,笑道:“怎麼了,兄弟們這樣小氣?郝教頭是我一手提拔的,你們有何不滿?”
雲三郎哼了一聲,道:“統領千對萬對,就是弄錯了這個混蛋。憑他也配當什麼教頭?要跟他過招,卻像只縮頭烏龜似的。”
郝震湘猛聽此言,雙目一翻,兩眼精光暴射而出。一旁“雷公轟”單國易見他這幅模樣,冷汗流了一身,那雲三郎卻渾不自覺,兀自大聲數說。
安道京這幾日心煩無比,為了江充交代的公事,已然焦頭爛額,深怕有所閃失,這才找來郝震湘這等硬手,希望他能化腐朽為神奇,把幾件大事辦得妥妥切切。待得楊肅觀上了奏章,在皇帝面前數落他的不是,說他在王府衚衕如何胡作非為,如何騷擾王公大臣,更讓人感到憂心煩悶。想到近日連遇艱難,屬下還鬧成這等模樣,心中氣憤已極,不覺大喝一聲:“他奶奶的雄!”眾人聽他怒喝,都是一驚,紛紛安靜下來。
安道京猛灌了一碗烈酒,大聲道:“郝教頭是什麼身手?你們兩人購得上資格去領教嗎?那日為了伍定遠走脫的事,崑崙山硬派我們的不是,和咱們說僵了,在江大人面前大打出手,結果人家不過出來了兩個人,就打下咱們十八名教頭,看得江大人連連搖頭!那時你們兩個畜生在哪裡?”
雲三郎咳了一聲,似要說話,安道京用力一揮手,把他的話頭壓了下去,跟著站起身來,指著雲三郎的鼻子猛罵:“你這死小子給我搞清楚些,要不是那日郝教頭恰巧在場,出手抵禦,你們又有誰擋得下‘劍蠱’屠凌心?他這種手段,難道不該升為槍棒總教頭麼!你們兩人既混蛋又糊塗,給我好好反省了!”
這事伍定遠也頗有耳聞,聽說崑崙山火併錦衣衛,在江充面前把十來名好手打成重傷,錦衣衛鬧了個灰頭土臉,成了京城裡的大笑柄。原本錦衣衛已然全軍覆沒,要不是臺下忽然跳出一名校尉,和“劍蠱”屠凌心激戰數百合,安道京早已被革職查辦,哪能坐在這裡發號施令?只是伍定遠萬萬沒想到,那名校尉卻是舊日刑部聘來的槍棒教習,人稱“蛇鶴雙行”的郝震湘。
雲三郎道:“那時我不在京城,要是我在哪!哼哼,連卓凌昭都一併拿下!”安道京大怒,重重在桌上拍了一記,罵道:“放屁!放屁!光吹牛皮的混蛋!”雲三郎吃了一驚,低頭不語。
郝震湘低聲道:“統領息怒,這裡耳目眾多,不宜談論公事。”
安道京嘆息一聲,又喝了一大碗烈酒,雲三郎等人被數落一陣,面上無光,但心中仍是不服,猶在咬牙切齒,兩眼直覷著郝震湘,心裡說不出的痛恨。
安道京心煩意亂,眼見屬下不和,前途未卜,只有借酒澆愁,當下連盡十來碗烈酒,猶覺不足。
眾人吃喝一頓後,便欲離去,雲三郎叫過掌櫃,喝道:“這頓飯全算在直隸衙門的帳上,你們幾時去收,爺爺都會給你們方便!”掌櫃陪笑道:“是!是!爺臺們肯來小店光臨,已是小人三生有幸,怎麼敢要爺臺壞鈔?”
郝震湘冷眼旁觀,忍不住哼了一聲,說道:“鼠竊狗偷之輩,便是這種行徑!”雲三郎怒目暴喝:“怎麼樣?看不慣嗎?我操你奶奶!”
郝震湘冷笑道:“我們若是缺錢花用,只管上大戶人家取去,富老爺他們有的是錢,如何壞了這些窮苦百姓的生意?想安統領乃是當朝從六品的大官,昔年武舉的榜眼,怎能到處吃白食,做這等小氣之事?咱們錦衣衛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