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望這個人,」盧於賢冷笑,「最是喜歡揣摩君王的心思。項國目前這個情況,這個時刻,他只可能出一個題目。好討國君歡心。」
「而且他還會表現的像是特意過來,把題目暗示給您。他是這樣做了嗎。」盧於賢語氣極其不客氣。
不止是脖子了,白菲昕慢慢把嘴巴縮起來了。
「呵。他認為我迷惑世人,不思進取,我倒覺得他汲汲營營,過於勢利。」盧於賢眼神鋒利,語帶鋒銳。
白菲昕壓根不敢說話。
兩位大佬理念完全相反,此刻她不管說什麼都是找死。
關鍵時刻,就要又聾又啞,才是好掌院。
兩個人對坐著一會。沒有人說話。
「掌院,除了散心的事,找我是有什麼大事嗎?」盧於賢突然開口。
「啊?」白菲昕頓時脊背一挺,趕緊接話,「沒有了。我是覺得如果能再次和先生一起出去玩一玩挺好的。於是來問您的意見。就只有這一件事。」
盧於賢完全愣住了,「和我……」
他又開始出神。白菲昕安靜地看著他。
過了幾秒,盧於賢猛地回過神來,「我想到了以前。」他解釋。
盧於賢慢慢笑了,這會他臉上的笑容就是完全欣悅的笑容,剛剛話語間的鋒利像是被融化了一般。絲毫不見蹤影。
「我今天還想到了書院以前的時候。」盧於賢又一次看向窗外。語氣輕緩。
「整個書院都是破破爛爛的,只有我和您兩個人。門都是歪的。連一個學生都沒有。您當時閒地就整天坐在我對面看著我編魚簍,您記得嗎?」盧於賢唇邊是一絲笑意。
「啊,那個啊哈哈哈。」白菲昕也笑了。
「現在卻整日忙於案牘。」盧於賢看向了案几上堆著的大摞紙張。聲音很輕。
白菲昕聞言頓時心中一梗。
鹹魚青年最是不喜歡被事務拖累了的,她怎麼就忘記了呢,就沒有關心他了呢。
「我倒是希望……」盧於賢的聲音越來越低。
「先生您想去釣魚嗎?」白菲昕突然間猛地站了起來。
「?」
盧於賢抬頭看著她。
「您是不是很久沒有釣魚了?」白菲昕問。
但是盧於賢只是看著她卻沒有回答。
白菲昕想了想,「就今天吧。」
「今天什麼工作都別管了,去釣魚吧!」白菲昕一笑,她的臉上亮起來。
「……」盧於賢低頭又瞧了一眼案幾,仍然沒有答話。
「我陪您去!」她想了想,最近她的工作基本上都告一段落了,不太忙,而且今天擠也要擠出空閒。白菲昕下了決心。
盧於賢突然愣住,「你……」
「走吧走吧,時間寶貴。今天都已經過去半天了。您現在每多猶豫一息的時間,等會就少了一息的釣魚時間。」
盧於賢還在發愣,白菲昕強行把他從地板上拖拽了起來。
「您的魚具都放在哪裡了?」
「這邊……」
「好,我幫您拿著魚竿吧。魚簍能自己拿著。魚竿要多帶幾根嗎?」
「……」
「好好好。都拿上。我們快走!」
白菲昕拖起盧於賢就往書院大門口奔。
「哈哈哈。」白菲昕邊跑邊大笑起來,明明原本只是她的一時興起,但是一想到今天可以丟下工作,她也開心起來了。
盧於賢被拽著緊緊跟在後面。他微微抿了抿嘴角。
此時,正是盛夏時分,綠枝蔭蔭,蟬鳴正燥,書院裡的學生們正在埋頭苦讀,老師們皺著眉頭煩惱給學生出什麼卷子,所以就沒有人看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