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生李哥這幾個共用的,剛把屋子打掃過來,見蕭生進來,退了一步,道了聲:“軍爺,請。”
蕭生點了點頭,道:“勞煩你了。”
硯兒是個伶俐的,忙不迭道:“哪裡,哪裡,軍爺辛苦。”說著眼瞥著這漢子虎背熊腰,十分彪悍,有些害怕,他在小廝裡算是白俊的,聽說那些軍爺整日見不得女的,便會……蹬蹬退到門口,道:“不知軍爺還有甚吩咐?”
蕭生怔忪不定地沉默半響,突然問道:“王府裡的小姐一共有幾位?”
硯兒忽聽這漢子問起府裡小姐來,不由吃驚,卻也沒多想,順口道:“一共有三位,大小姐是王爺王妃親生,二小姐乃二房侯爺燕姨娘之女,三小姐乃王爺聞姨娘之女。”
蕭生點了點頭,便想問其閨名,忽覺得此舉十分唐突,何況一個府裡的小廝也未必曉得,只得道:“罷了,你去吧,這裡沒事了。”硯兒鬆了口氣,轉身退出。
蕭生待他關了門,突然從懷裡掏出那簪子,琉璃鑲金的樣式,前端塹著碧玉,在這燈光搖曳下,閃閃發光,似乎,還散發著香氣,那一定是她髮髻的香,沾了她的頭髮……蕭生拿著簪子放在鼻端嗅了嗅,情不自禁,把嘴俯上,一點一滴地吻著這簪子,忽然想到,自己吻著這簪子,就彷彿吻著……
想到這裡,白日領口的皓雪突然浮現在眼前,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渾身血湧,下面早早已然硬如鐵,他向來少思,一時覺得羞愧,蹬蹬坐在了東坡椅上,突然又想起李哥的那話,相差懸殊,何止如此,她是天上神仙,自己不過是卑賤的窮小子,萬千情思,不過虛妄,只是……
望著那簪子,不由痴了。
作者有話要說:
7
這日邵月剛從邵母那裡把賞春會商量妥當,回了自己的文華苑,便聽大丫頭茶兒道:“夫人找小姐過去哩。”邵月“哦”了聲,心知母親必是跟她談親事,索性衣也不換,回頭對另一個大丫頭春兒道:“你跟我去福雲苑。”
春兒低低答了聲“是”,跟著小姐穿過幾個院落,繞過抄手遊廊,走過中堂來到福雲苑,王妃的院子是王府裡最大的,朱樓畫棟,崇閣巍峨;琳宮合抱;複道縈紆;青松拂簷,邵月剛進福雲苑,早有丫頭引路,繞了正房大廳,來到一處抱廈,大丫頭碧兒打簾子道:“大小姐。”
邵月點了點頭,進屋見沈氏在裡間床榻上養神;大丫頭星兒正用美人錘捶腿;邵月道了聲“母親。”沈氏慢慢睜開眼,擺了擺手讓星兒閃開,指著床榻邊的案几,道:“坐。”
邵月見母親的臉色不似往日,不敢撒嬌,老老實實在哪裡坐了,沈氏望了星兒一眼,星兒會意,出了抱廈,順便關了門,一時屋裡只剩母女二人,沈氏正了正身子,道:“你可是去老太太那裡,說賞春會的事端?”
邵月點頭道:“是,老太太的意思,讓那徐氏公子見著人,選哪個便是哪個了。”
“那麼你呢?”沈氏眉毛一挑,瞪著女兒。
邵月笑道:“娘,這事自有老太太做主,我哪裡能做得了主?”
“糊塗丫頭!”沈氏一拍案几,道:“你以為娘巴巴地如此辛苦,是為了誰?”
邵月上去拉著沈氏的胳膊道:“我當然曉得,娘是為了我嘛。”
“那你還這麼著……”沈氏一看邵月漫不經心的樣子,越發生氣。
“娘,你慢慢聽說我。”邵月見說到了正經,吸了口氣,緩緩道:“咱大齊向來有皇家女賜了名號和親的慣例,如今聖上身體不豫,大皇子與太子爭位日急,這個時候我們這些皇戚藏頭還未及,哪裡敢出什麼么蛾子,若是真的做了那出頭鳥,怕是死無葬身之地矣!”
沈氏聽閨女說的這麼嚴重,哼了一聲道:“你倒是關心國家大事,恁地不關心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