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主子的事兒,跟你這……這下人……有什麼關係?”邵素倔著臉,其實她希望有人來救,若是李哥或者其他陌生人等,她或許會道謝,只是因為這人是蕭生,便變了個風頭,越發要惡狠狠地摒棄置外。
蕭生的性子裡有骨狠勁與倔烈,否則也不會以農家出身混到如此地步,他嘴唇微微發抖,瞪著佳人,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邵素見他兇光畢露,心裡一突,也是害怕的,只是她與這漢子相處幾日,知曉對自己存了一段極深的纏綿之情,看在這份相重之情上,自可以肆無忌憚,冷笑一聲道:“我說,再怎樣也是主子們的事情,跟你這下人無關!”
聽了這句話,蕭生忽然握拳,那拳頭骨節發出吱吱的聲音,幾步便誇了過來,邵素以為他要打自己,嚇得蹬蹬後退,卻在不提防裡被凌空抱起,忽然覺得有隻手伸入自己裙裡,那大腿被用力捏住,邵素嚇得大叫一聲,“啪”地一聲,一耳光扇了過去,“放肆!”
蕭生被扇了耳光,直直地瞪視著邵素,如痴如狂,卻又眼角直跳,面上頗有兇狠之色,邵素被這眼眸嚇住不得動彈,忽覺自己裙子裡那隻手,正緊緊握住自己的大腿,那觸感讓她渾身發麻,只怕今日難逃劫數,眼淚忽然呼啦流下來,直覺今日實在太過倒黴,一個一個都如此下流,哆哆嗦嗦道:“有辱斯文,無恥!無恥!”
蕭生聽了這話,忽然抽出了手,輕輕撫摸著剛才玉人的觸感,忽然有些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覺的方才被徐公子撫摸過的地方,必得自己覆蓋一層才去覺得痛快……
一想到有其他男人碰觸她,他就想發瘋……
他一定是瘋了……
他只不過是下人……
“下人嘛!”……
蕭生忽然抬起手,無限悲傷地撫上佳人的面龐,卻被佳人一把甩開,“你無恥,放肆!”可蕭生不如是柔弱的徐公子,哪裡甩得開,臉龐被他定定地秉著,那隻手從額頭輕輕撫摸到眼角,鼻子、嘴巴,忽然放開,轉身離開……
邵素見這瘋漢終於放開自己離開,吁了口氣,忽然想起居然好端端又被那漢子佔了便宜,眼角滲出淚來,低頭看那徐函,想到這位翩翩佳公子忽然變身的嘴臉,又打了個冷戰,只覺得此地不能久留,也不顧勞累,提著裙子向外面跑去,直直跑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停下,喘了口氣,抬頭見眼前似乎相識,正是向著正廳走的路,一個小丫頭正在哪裡撿樹枝,忙道:“請問,請問老太太的正廳是往哪裡去的?”
小丫頭抬頭見一個陌生的少女,看穿衣打扮倒是主子摸樣,聽說今日來客,忙站起來躬身行禮道:“還叫小姐得知,從這裡拐了迴廊,穿過一個正堂便到了的。”
邵素道了聲謝,疾步走到拐過遊廊,穿過中堂,忽然聽見裡面遙遙傳來的戲聲,說話聲,嫡母沈氏的笑聲,從前不覺得如何,如今卻感到這樣的淡若尋常如許珍貴,而以後……
想到徐函那一巴掌,她真的不想嫁人……
她一步步走到了進大廳,眾人見她一個人回來,都十分驚異,沈氏側頭問道:“不是去園子逛逛的,恁地一個人回來了?”
邵素呆了半晌,方找到因由道:“二姐姐的裙子不小心跌染了,她去蔡妹妹哪裡換裙子,我在哪裡等了半晌不見人,怕迷了路,先順著原路回來了。”這話說得十分周密,倒也沒甚破綻,想來那徐公子也不至於太過無恥,把非禮自己的事端抖落了出來。
果然,沈氏一聽,雖覺得奇怪,但是這舉止也符合庶女的性子,“嗯”了一聲道:“這可是你失禮了,表小姐見不到你,豈不著急?”
徐母聽了“呵呵”一笑道:“沒什麼,玉兒見不著三小姐,必帶著二小姐回來的。”心裡卻暗暗驚奇,恁地沒有遇到自己的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