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蓋。
與神手高交手的蒙面人,站在他身前丈餘處,陰森森的目光盯緊他的臉孔,接著冷靜地收劍歸鞘,舉手一揮,與同伴若無其事地向廳門走,出門順手帶上門揚長而去。
“當!”神手高的匕首終於失手墜地,身軀一震,搖搖欲倒。
“他……他們派一個高手中的高手來……來對付我……”他吃力地、喃喃地說:“我好愚蠢……我不該讓……讓他……他們先一步發……發動的……呃……”
他口中有大量的血溢位,最後一口氣回不過來,蜷曲著扭身向前一栽,在血泊中抽搐著。
他後悔得太晚,他不該讓對方先期發動的,失去主動權,等於是坐以待斃。
等內堂的婦孺發現外面有變,出來察看的人搶出,神手高已停止了呼吸。
口口 口口 口口
全城騷動,事情鬧大了。
區家立即進入戒嚴狀態,高手齊出,協助捕房的人緝兇,卻不知兇手是誰。
一天天過去了,兇手仍毫無線索。
暗流激盪,天一黑,區家就進入絕對寂靜狀況,氣氛緊張萬分。
半個月過去了。
除了城外有人曾經發現幾次夜行人惡鬥之外,並未再發生血案。
這天,補任捕頭的笑面虎鍾龍城,帶了兩位手下進入區家的宏偉大院門。
區大爺摩雲手與三位朋友,在大廳接見笑面虎。
區大爺年近花甲,高大健壯,小腹依然保持平坦,說明他練武練得很勤。
客套畢,笑面虎開門見山將要辦的事簡要地說出:“區大爺,這件事可能被大爺料中了,恐怕真是姓彭的幹下的混帳事。”
“有證據嗎?”區大爺問。
“在下派人一直查到許州,沿途沒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蹤跡,這表示那天他傍晚離城,並未遠走高飛,在城外藏身,晚上回城做案殺了高頭三個人,現在仍然潛藏在城郊附近。”
“城郊已經封鎖,他能藏得住?”區大爺顯然信任自己的人,有能力封鎖城郊的所有村落。
“這種人,任何地方都可以藏身。”
笑面虎苦笑:“帶些吃食白天藏身在草堆路溝裡,夜裡出外活動找食物,躲百十天也毫無困難。區大爺,如果他不離開,這……”
“鐘頭,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仍然潛藏在城郊,這表示他不肯與大爺善了。”笑面虎說出自己的判斷:“這對大爺來說,將是最危險的威脅,他會……”
“我不怕他。”
區大爺冷笑:“雲夢雙嬌那些人,真的已撤到府城去了?”
“已經證實了,在府城。”
笑面虎肯定地說:“但如果她們要回來,快馬一晚上就夠了。”
“我不會坐等她們來的。”
區大爺眼中有令人心悸的光芒:“姓彭的留在此地,就是她們的誘餌。妖女就希望我們分心全力追查,吞下她們的釣餌,她們就可以乘機從中取利。所以,我不能讓她們失望。從明天起,我的朋友將全部出動搜尋姓彭的下落,讓妖女們高興高興。”
果然不錯,區大爺是說做就做的人。
次日一早。
大批人手出城窮搜城郊,當晚有一大半人留在城外,區家的戒備明顯地鬆懈了許多。
同一時間,彭政宗在城東北四十里外的龍泉鎮,盡全力與生死搏鬥。
那天他帶了行囊策馬出城,沿官道上行十餘里,乘夜色蒼茫,馳入西北的一條小徑,進入丘陵區十里長岡。
長岡距官道僅兩裡左右,形成一串小山岡,樹林密佈,間或有三五戶人家。
當他看到岡上一座守山人留下的草屋時,他的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