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卻是一早落店的,很反常是不是?”
“呵呵!如果張兄是從南面循線索追蹤,有所為而來,反常就不足為怪了。”
仇大魁替對方斟茶:
“我這人不喜歡猜啞謎與人勾心鬥角,張兄有何見教,就請開門見山,大家敞開來談。老實說,張兄一定早將在下的底細打聽清楚了,而區區對張兄卻一無所知,恐怕張兄的大名也是假的。這在江湖道上來說,兄弟是吃虧的一方。”
“仇兄快人快語,兄弟佩服。”
張經喝了一口茶,精光四射的雙目移向內間門:“咱們相談,有尊夫人在,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要緊,賤內很識大體,兄弟不叫她,她是不會冒失地出來見客的。”
“不瞞仇兄說,兄弟是在河南得到賢伉儷的行蹤,故而星夜追蹤前來的。”
“愚夫婦是從開封過河來的,沿途從不隱瞞行蹤。”
“兄弟的確姓張,其他一切務請恕兄弟暫時守秘。”
張經放低了聲音道:“兄弟此來,有件事要與仇兄商量商量,不管事成與否,希望咱們仍能成為朋友。”
“這件事一定很重要了。”
“對,兄弟看得十分鄭重,所以不敢冒昧求見!”
“現在,就算咱們是朋友吧,只要不是起意圖謀兄弟的人,兄弟都可以把他看成是朋友。”
“首先請教仇兄,仇兄可知道南京廬州鴛橋雍家?”
“是武林人嗎?”
“不是,是該地的大豪紳,從鴛橋鎮至巢湖北岸,全是他的良田,而且暗中經營販賣私鹽。他本人練了十幾年拳棒,很可能練了內家氣功,只是從不以武林人面目出現,倒是所豢養的保鏢頗為高明,而且人手眾多。”
“有錢人請保鏢,平常得很。”
“如果是單純的地主富豪,請保鏢吃飯嗎?他的保鏢,其實是掩護私鹽的打手。”
“哦!這人怎麼啦?”
“他的幾個貼身保鏢很厲害。”
張經若無其事說:
“如果仇兄吃得住他們,把雍大爺雍群送入陰曹地府,兒弟以一百斤黃金作謝禮,講好了就先付一半,不成退四百兩,不問來龍去脈!”
“你老兄把我看作刺客?豈有此理!”仇大魁擱杯而起。
“仇兄先別生氣。”
張經老練地笑道:“說是商量,仇兄有權取捨。生意不成仁義在,是不是?說刺客,兄弟大可去找黑鷹幫來擺平這件事,該幫的刺客都是第一流的,神出鬼沒殺人不留痕跡。
要知道,像雍大爺這種人,一定是不饒人的豪霸,要製造殺他的機會是很容易的,只要把他的打手揍一頓,他就會暴跳如雷全力報復;僱刺客殺他,名不正言不順,反而會引起公憤,所以希望能理直氣壯地送他去見閻王。
問題是,董兄是否能對付他那些打手狼群,如果沒有把握,談也是白談,如果不成功,兄弟仍然損失四百兩黃金,可不是少數目。
反正事情並不急迫,董兄有充裕的時間考慮,四十天之內,兄弟在安慶府碼頭樂群老店相候,屆時立付定金,其他細節到時再商量。”
“張兄,你不必等我。”仇大魁悻悻地說。
“不要緊,反正兄弟會另約他人在該地見面的,除非仇兄能表示接受。”
張經從袖底掏出一隻小錦囊,擱在桌上含笑離座:“這是額外的一份薄禮,如果仇兄決定不接受,離店時就請留在桌上,兄弟就只好死心地另約他人了。打擾打擾,兄弟先告辭了。”
張經抱拳一禮,含笑出房帶上房門。
仇大魁的目光一直就在錦囊上停留,臉上神色百變,陰森森的殺氣形之於外。
一千六百兩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