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然道:“你真的想知道?我覺得這個真相不太適合你聽。”
沈嬋兒攥緊了拳頭,堅定的看著他的背影,道:“我要知道。”
南榮鋒明顯的嘆口氣,平聲道:“恐怕今日你下山去之後,再也見不到你的高伯伯和劉伯伯。”
沈嬋兒渾身一抖,連攥拳的力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抬腳想要奔下山去,卻發現根本挪不動,她一口氣提上來,哭喊道。
“為什麼!你答應過我的!”
聲音很尖利,底下的侍衛應聲而動,嘩啦一聲便要湧上山來,卻在兩人十米開外站住,因為他們沒有發現刺客,只看到七將軍緊緊的抓著少夫人的手腕,兩人惡狠狠的對視。
侍衛們面面相覷,剛剛兩人還是滿山笑語,怎麼一轉眼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泓在不遠的地方負手看著這個方向,目光定定的落在沈嬋兒的臉上,他能猜到兩人現在正在說什麼,只是這些事情沒辦法改變,七將軍定下的結局,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就算這個女人是他心裡的女人,也不行。
眾侍衛不敢再多留,嘩啦啦又退了個乾淨,回到剛才的位置上,一泓躍下岩石,越過密密的樹葉,走到馬車邊,吩咐車伕道。
“準備好車子,少夫人馬上會下來。”
南榮鋒的車伕也是十分訓練有素,當即挺身得命,轉身去掛馬車,沒兩下便準備好了馬車,一泓轉身朝山頂望去,果然看到沈嬋兒拎著裙子從上面跑下來。
髮髻微散,目光哀痛,像是渾身都在顫抖,那一雙小腳落地無聲,就像是踩在一泓的心上,真擔心她跑的急,失足跌下來。
一泓顧不上滿身的露水,兩三步飛躍上石階,雙手接住她。
沈嬋兒如一片被雨水打下來的枯葉,飄然落在一泓的雙臂間,一泓皺著眉頭看著她,七將軍早就料到會是這一幕,所以才將她帶上山來,只留阿滿在別莊處理這件事,卻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
一泓不說話,只聽沈嬋兒微弱的聲音楚楚可憐道。
“求你……帶我回別莊……快……”
一泓為難的皺起眉頭,死死的盯著她的雙眸,水做的一般,那哀怨的目光透過水霧滲過來,更能撩動人的心絃,他緊了緊抓住她的雙手,抬頭朝山上望去。
只見半山腰的岩石上露出南榮鋒的身影來,他負手迎風而立,微風吹動他的衣襬,就如這山中一個風雅的雕像,輕輕皺著眉頭瞅著沈嬋兒,那目光像是平靜如水,但是那如死水一般的深潭後面,又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湧?
南榮鋒朝一泓點點頭,一泓收到命令,立馬扶起沈嬋兒,送進馬車裡,落下門簾之後,連聲命令。
“回別莊。”
南榮鋒的目光一直跟著馬車消失在山腳中,漸漸變得空洞,身後的侍衛上前一步道。
“將軍,要不要屬下再回府中調來一輛馬車?”
南榮鋒還站在原處,淡然的搖頭,轉身向山頂看去,侍衛只能退後一步,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將軍可要回府?”
南榮鋒瞅準了山頂的一塊大岩石,岩石上該是用紅漆寫了什麼字,他冷然扯了扯嘴角,雙腳點地,猛然橫身躍起,嚇的侍衛不得又後退一步。
見七將軍朝山頂躍去,下面的侍衛也不敢怠慢,魚貫上山,緊隨南榮鋒之後,站在了山頂上,其實這一大幫男人沒了七少夫人,上個永定山很簡單。
南榮鋒站在永定山最高點,向南遠望,將整個南關一覽無餘,海平面上紋絲未動,曾經在海面上展開的廝殺,像是被這茫茫大海吞噬了一般,看不到一絲一毫痕跡。
迎面微風吹過,像是開啟了身上的每一條經脈,心裡的憋悶更加明顯起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