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說三老爺和二少爺都在前廳,夫人就想來見見他們,沒想到經過後院時,兩個小廝在廊下混說,讓夫人生氣,罵了他們幾句,自己倒咳個不停了。”
齊敏道:“哪兩個小廝?說了什麼了?”
環珮道:“當時不是我跟著,是涵兒跟著的。她說那兩個小廝正在說知府大人的事,說這次知府夫人請您去,其實就是知府大人對您舊情難忘,今後……”
齊敏大怒,對她道:“哪兩個小廝?拉下去打五十板子,賣去軍中為奴!”
說著提著裙子就往文氏那邊趕去,一路上心中慌亂不已——文氏的身子羸弱已久,前些日子因為齊升高中,近來又聽說南北戰事都漸漸平定了,心中高興,身體剛剛稍有起色,便聽到蘇睿做了知府,並且對自己舊情難忘的話,一定是心情波動太大,這才又加重了病情。
說實話,文氏的病也不是什麼硬傷,主要就是憂思太過,變成了憂鬱症一樣,而古代又沒有心理醫生,所以這次又聽說了這話,才會如此傷心難過。
齊敏趕到文氏那邊,只聽裡面文氏還在咳嗽——前些日子開春時,文氏在院子裡走動,看那枝條抽新吐芽,略受了些風寒,又添了這咳嗽之症。本來所幸文氏精神上好了些,加些溫和的藥,也就是了。如今來了這一出,文氏居然咳出血來,雖然齊敏不認為這是肺病,但終究心裡著慌,忙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進去後只見文氏躺在床上咳著,一手拉著涵兒不放,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正對她不斷地點著。
見到齊敏進來,另一個丫環波兒上前道:“大小姐你可來了,夫人拉著涵兒不放,一定要她說實話呢!”
原來文氏聽到那兩個小廝說話,涵兒還想替齊敏遮掩,文氏卻是哪裡肯信,只是拉著她不放,一定要她把所瞞著自己的事都說出來不可。
齊敏忙上前對文氏道:“娘,您怎麼了?”然後問涵兒,“可請了郎中來麼?”
涵兒道:“已經打發人去請了。”
齊敏點了點頭,又對文氏道:“娘,你又聽到什麼渾話了。那些下人,不過都是些眼皮子淺的,胡亂聽了人言,便來傳說,娘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說著又對涵兒道:“你去沏茶來,沒見到我娘正在咳嗽麼?一點兒眼力價兒也沒有!”
一邊又伸出手去,拉著文氏的腕子,轉移了文氏的注意力,讓涵兒抽出了手去。
涵兒得了空,趕緊去邊上把早沏好的茶端了過來,齊敏接過後吹了吹沫子,便來喂文氏喝茶。
文氏喘了幾口氣,喝了半盞茶,然後對齊敏道:“敏兒,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所以都瞞著我。但這事我既然已經知道了,你再不能騙我——我且問你,現在鳳陽知府是誰?”
齊敏只好對她道:“是蘇睿,才剛上的任。”
文氏道:“上一次知府夫人來信邀你去參加那祈福之事,我見那落款乃是一個‘樊’字,是不是蘇睿來約你相見?”
齊敏道:“娘,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能不知道麼?那是不是蘇睿的託詞我並不知道,反正我也沒去。那天我不過是遊玩了一下女山湖,根本就沒離開盱眙。那天晚上,我不就回來了麼。”
文氏想了想,嘆道:“我當時就覺得你怎麼能從鳳陽當天就回來的,原來你是騙我。”
齊敏見文氏臉上顯出無奈之色,忙上前搖著她的雙肩,一邊撒嬌一邊道:“娘,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你放心吧,咱家是規矩人家,從不做違法之事,便是蘇睿作了知府,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文氏道:“你可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齊敏道:“娘,你也多慮了。蘇睿也是堂堂一家知府,平白地為難我們做什麼。我們家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