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藥鋪和藥局的青蒿之外,組織人員去採集此物,此物的汁水對於瘧疾有效!”
一場大戰下來,並不是歡慶勝利,而是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打仗容易,打勝仗也不難,難的是戰前和戰後啊!”打發走了一干人等,李沛霖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開啟自己的護書,他要看看還有什麼事情要辦。
“我丟雷哥老母!”他罵了一句剛剛學來的粗話。護書裡,密密麻麻的記載著大大小小十幾個人名。
都是有來頭有背景的,從廣西巡撫衙門、巡按衙門,到升龍的鄭家代表,還有南掌的帕武吧玉瓦拉王特使,甚至遠在高平,被鄭家打得就剩下一口氣的莫家都派了人過來。
哦,還有一個,是海的東面,瓊州府的一位推官。
廣西巡撫何士晉,巡按廣西御史賈毓祥這二位,派來了自己的侄子和師爺,估計是來摸底的,畢竟眼下內地的奢安之亂正是到了關鍵時刻,如果要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引發了土司和安南的共同反應,同內地的奢崇明等輩南北呼應,那麼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作為巡撫的何士晉倒還好些,他已經收到京中來信,不久就要調任廣東,擔任兩廣總督一職。而賈毓祥,對於廣西的局勢有著更加直白的說法,按照他寫給朝廷的奏摺上說的,“粵西之患有三,一為交夷,二為土司,三為瑤僮。現設之兵餉但防瑤僮,而交夷土司不與焉。今交夷擅兵,蠶食思陵、遷諸土司,逼我上石、西太平、思明,侵地計二百七十二村。水西之變,泗城、南丹,陰通安酋,思州不受調,瑤僮伺同掠,賓州八寨為群盜根株。土舍名為我用,實相窺隙。宜相度險要,增兵防守。”
守漢很不幸,似乎他口中的三患都與他有關。
他的駐地就在安南,屬於賈巡按口中的交夷,他的家族和主要班底,也是多年在這裡形成勢力,屬於不是土司的土司,部隊裡又有大量的瑤僮苗彝等少數民族士兵,所以,他在廣西的大佬們眼中,屬於比奢崇明危險係數不低的傢伙,如果不是他當日用食鹽貿易穩定了廣西方面,誰也不敢想會有什麼後續的招數出現。
如今,河靜方面打出了南中討逆諸軍總統官的旗號,而且一舉蕩平了盤踞南方多年的阮家勢力,這如何不令大佬們心驚肉跳?
雖然說這雲南諸多的宣慰使司彼此之間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經看得司空見慣了,但是一個守備銜千戶,卻能一戰而滅掉另外一個實力不容小覷的勢力,這如何不令人心驚?
於是,這兩位大佬,便派人前來一探虛實,當然,如果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好處自然更好。
久聞那阮家在會安等地同佛郎機人貿易通商,宮中蓄積甚多,而河靜又是素有富名,那李守漢少不得會有一份戰利品送上。
而瓊州府的推官,卻不這麼想。
他來的目的很簡單。那一日海戰之時,打著李字旗號的船隊,卻是那縱橫海上的巨寇李旦,他見勢頭不好,在戰鬥開始前便轉舵揚帆東去,洗劫了瓊州府的幾個州縣。推官大人是受同僚公推,來找李守漢要些錢糧以撫卹難民,重修城池的。
這三批人,倒是都好對付,只要捨出去些錢糧利益便可以,比較令李沛霖拿捏不好尺寸的,便是北方的鄰居鄭家和更加遙遠的莫家。
至於說那位名字比一匹布還要長的南掌或者說是寮國的王,李沛霖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因為,他很清楚,守漢的下一個打擊目標裡,南掌是已經排在前列的。
在守漢掌權之初,便將寮國作為擴張物件,此次南下,王寶更是佔據了大片的南掌土地。這樣的國君派來的特使,能夠有什麼作為?
至於說北方的鄭家,如今是繼續維護盟友的關係,還是立刻化友為敵,李沛霖不敢去想,他只能先去與鄭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