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風中殘燭般的父親,還有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謝南煙一時仍不住悲從中來,伏案痛哭了起來。
“嗚…嗚嗚……”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風衣外套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趴在那裡的謝南煙始終都沒有伸手去接。
一次、兩次,直到第三次響起的時候,謝南煙才抬起頭,抹了把眼淚後才掏出手機,帶著濃重鼻音問道:“我……我是謝南煙,你是哪位?”
“我是針到病除,你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
連續打了三次電話,要不是看在對方留言言辭懇切,顧元嘆根本就想再打第二遍。所以一等對方接通,顧元嘆口氣有點不善。
對面的謝南煙還沉浸在傷感中,早就忘了什麼任務釋出,而且今天已經受了很多次打擊,再次聽到這種質問的口氣,頓時爆發了。
“你是誰關我什麼事,你們一個個全不是什麼好人,看我爸臥病在床就來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你們還有沒有廉恥?都說人心險惡,今天我謝南煙算是見識到了。所以我告訴你們,別再來逼我,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對面顧元嘆哭笑不得,電話打半天才接也就算了,結果還沒落著好,被人臭罵了一頓。
“什麼就魚死網破了?咱們認識嘛,你就要跟我同歸於盡?”無語的搖搖頭,掐斷電話後就打算去吃午飯了。
謝南煙在對著電話大吼了一通後,胸口的鬱結之氣舒緩了點,剛想看看號碼是誰的,結果電話傳來一陣忙音。
楞了一下,面猶帶淚的看了眼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
“針到病除?”心亂如麻的謝南煙,嘴裡呢喃了一聲,跟著猛得一下站了起來,由於速度太快,身後老闆椅“嘩啦”一聲摔倒了下去。
“是…是那個醫生?”想到對方是誰後,謝南煙整個人呆住了。
她父親的傷勢已經有好幾位名醫看過,都表示束手無策,可謝南煙不能、也不敢放手,她父親就是謝家的擎天巨柱,一旦她父親不在了,謝家就完了,那些牛鬼蛇神會蜂擁而上,生吞活剝了她。
現在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謝南煙也不打算錯過,而那個“針到病除”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可自己幹了什麼?不僅遲遲未接對方的電話,而且還把這跟“最後的稻草”給大罵了一通。
站在辦公桌面前的謝南煙,此時心裡滿是自責,如果因此錯過這最後的機會,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滴滴……”
大樓底下傳來兩聲若有若無的汽車喇叭聲,把謝南煙從自責中拉了回來。在第一時間就拿起手機、照著上面號碼慌亂的回撥了過去。
此時謝南煙鬢亂釵橫,俏麗的臉蛋上掛著淚痕,隱約中還帶著一絲緊張,那隻握著電話的右手也在顫抖,可想而知她此時內心是多麼緊張!
“嘟…嘟…嘟……”電話每一聲的響動,都讓謝南煙的心臟跟著顫動,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就在電話即將結束通話的時候,終於接通了。
“又怎麼啦?”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剛剛不是故意結束通話您電話的,請您一定要原諒我。嗚嗚……”說著說著謝南煙眼淚又下來了。
“行了,不用解釋,你能跟我說說病人現在什麼情況嗎?”對面顧元嘆開門見山到。
也許是最近一段時間太累了,又或許是顧元嘆沉穩的話語給了她一絲安慰,謝南煙感覺心臟猛然一輕,有種卸下千斤重擔的感覺。
用手掌擦拭了下眼角掉落的淚水,謝南煙聲音沙啞到:“具體病情我不是太懂,只聽醫生說是寒邪入侵,孫、絡兩脈受損嚴重,而且隨時會侵入髓海,到那個時候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也……”
說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