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南玄天、北問劍,兩大宗門強勢無比,領袖群倫,對魔門各宗經年累月的組織剿滅,那是魔門最衰敗的時期,強者零落,人才無幾。”劉婉兮慢慢回憶:“好在藺無涯的師祖已經非常老了……他合不了道,終究還是死了,短期內天下就只有一個問天是洞虛,魔門算是爭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開始圖謀反擊。”
薛牧嘆氣道:“都最衰敗的時期了,還不躲起來舔傷口,居然還想反擊……”
“魔門桀驁,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便是如此。”劉婉兮微微一笑:“而之後幾年內,正道最強的玄天宗便是魔門所有人最集中針對的物件,玄天宗弟子幾乎不敢獨自出門,而玄天宗的附屬宗門就更是風聲鶴唳,我聽說無痕道弟子七八歲就出任務去刺殺玄天宗低階附屬宗門了,總管想想,那時影翼的師父是有多大的怨氣、多沒人用,才會連七八歲的娃娃都派出去殺人。”
薛牧伸出食指撓了撓臉蛋,忽然往後伸,憑空點了點空氣。
空氣裡傳來女子無奈的聲音:“幹嘛啊?不要妄想憑空就能點中我的腦袋……”
“從時間和年紀看,我覺得在說你誒。”
“是我啊,我也只是其中一個。”
“臉上的傷疤是那時候的?”
“是。”
“七八歲就敢惹玄天宗,不怕被人捉小貓一樣拎回去燉了……”
“別人最多一劍砍了,才不會拎回去,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我那時候在就好了,拎一隻回去養。”
“變態。”
劉婉兮眨巴著眼睛,半晌才道:“有個無痕道姑娘在這裡?”
“嗯,別理她,咱們繼續講故事。”
是你把她點出來的好不好……劉婉兮忽然覺得薛牧這人挺逗的,並不是自己慣常認知的陰沉謀士,或者這也不是他逗,而是有意衝一下氣氛,免得她陷入漸漸沉重的情緒裡?
劉婉兮搖頭笑了笑,續道:“這種正魔尖銳對立的氣氛裡,我出道了,以我們的行事習慣,試著去勾搭當時玄天宗附屬門下的一位青年俊傑。”
薛牧撇了撇嘴。
劉婉兮挨在他身上,低聲道:“總管吃醋啦?”
薛牧撇嘴道:“那時我不在……”
“在的話把我也拎回去養啊。”劉婉兮握著小拳拳,抬頭眨巴著眼睛:“這隻貓咪也很可愛的。”
薛牧笑了,這時候的劉婉兮看上去正常多了,不是那種憋著歇斯底里的癲狂,也不是開口閉口借種,也不是動不動以罪人自居任你虐待,而是開始有了點小妖女勾勾搭搭的妖媚,這樣明顯好玩多了啊……
他一手把兩隻小拳拳握在一起,笑道:“怎麼勾搭的,勾給我看看?”
“勾搭別人可沒讓碰呢,才沒總管這樣動手動腳的……這裡還有人呢……”
“有人?在哪呢?”薛牧左顧右盼:“我怎麼沒看見?”
身後的陰影動了一下,一隻小腳踹了出來,蹬在他屁股上。明明沒用什麼力,薛牧卻還是有意借力往前一栽,帶著劉婉兮靠在了一株大樹上。
樹梢冰雪水滴簌簌而落,卻進不了薛牧的真氣防護,順著兩人身周慢慢飄落,就像一個小小的蛋殼,外面晶瑩流轉,美輪美奐。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壓在樹邊,四目相對,周遭雪舞,場面唯美而浪漫。劉婉兮看著看著,眼睛慢慢柔成了秋水。
她終於意識到了,所謂的故事不過是找個話題切入而已,就是她不說也不要緊的,薛牧還會怕沒地方瞭解麼?相比之下讓她親口說並不是太好,薛牧完全可以去問李公公。聽故事最多隻算個次要目的,主要目的確實是如他所言“陪陪她”,給她陪伴和溫暖。
給她男女之間最動人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