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遙相合奏,以琴達意,勸說勸說她。”
楊宗志聽得一驚,轉而大喜,怔住道:“琴聲果真能夠傳達心意嗎,好婕兒,你可莫要騙我。”
唐小婕柔膩的白了他一眼,柔柔的啐道:“你的婕兒什麼時候騙過你呀,郎君啊,你說話好沒來由。”她這一眼風情畢露,美豔不可方物,哪知話還沒說完,楊宗志便揮起胳膊大叫道:“朱大哥……朱大哥……”
朱晃率人騎上前來,訝然道:“楊兄弟,有什麼事?”
楊宗志急道:“你們現在出去,無論如何找到一把瑤琴過來,快去快回。”
“啊……找瑤琴作甚麼?”朱晃下意識問了嗓子,趕緊又垂頭應諾道:“好……我們馬上去找。”
過了大半個時辰,朱晃等人才在洛都郊外的一個書莊裡找到一位用過琴的老者,花高價錢買下了人家用舊的牙琴,捧著用戰馬運送過來,唐小婕拾起牙琴定了定音,走到北方上風的高地,將牙琴畢恭畢敬的放置在土石坡上,然後雙腿盤坐在琴前,寧息半晌,叮咚一聲奏起了脆響。
這把牙琴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質琴,音色古舊,經過唐小婕妙手一揮,卻是綻放出咄咄光彩,天籟般的音色順著寒風,飄飄蕩蕩的吹到了洛都城的天空上。
城內的琴聲本已漸漸渺去,聽到唐小婕的琴音後,卻又噼噼啪啪激顫的響了起來,兩把琴聲在頭頂黑幕下交相輝映,楊宗志揹著手站在唐小婕的身後,心頭萬分緊張。
過了一會,城內的琴音隱去,唐小婕奏出了一首歡樂祥和的曲子,她一邊專注於手中的琴樂,一邊趁著餘暇對楊宗志娓娓說道:“這一首叫娥皇女英呢,再過幾天,鳳兒她便要嫁給你了,我和她姐妹也能日夜相處,鳳兒她許是有些緊怯惶恐,我便跟她說,會像親姐妹那樣照顧她,而且我們嫁的是蓋世英雄,定能幸福美滿的過一輩子。”
“嗯……”楊宗志輕輕的點了點頭。
待得唐小婕手中的琴曲淡去,城內的琴音忽然又大了起來,那邊奏出的一首,依然是哀傷痴怨的曲子,不過換了一個語調,琴聲緩慢,彷彿時光流滯。
唐小婕只聽了一小段,便蹙起豔麗的眉宇,抽氣道:“傻丫頭,你要做什麼呀?”
楊宗志急道:“怎麼回事?”
伴著哀怨的樂曲,唐小婕震駭的苦笑道:“郎君啊,鳳兒現下彈得這一首,是……是《長相忘》呀,她……她竟然要忘掉我們麼?”
唐小婕話音一落,趕緊又捧起瑤琴,專心致志的彈出一首曲子,這一次楊宗志聽得真切,她手中所奏的,正是虞鳳親手譜下的《遙相思》曲,念起虞鳳曲下之意,楊宗志心底一沉,暗念:“長相忘……長相忘……”
“鳳兒能忘得掉我嗎?”想起她在風雪渡頭拼命的揮手吶喊,“相公……鳳兒會一直等著你來!”誓言猶在耳邊迴盪,此刻虞鳳已經變心了不成?
唐小婕顯然想用虞鳳自己的心曲來打動她,這首《遙相思》是楊宗志出征北郡後,虞鳳為他作出來的,唐小婕的用意便是讓她回憶起和楊宗志在一起的美好時刻,楊宗志卻在想,“鳳兒真的是劃清界限,想要忘掉我們麼?還是說……還是說,是讓我忘掉她?”
眼前浮現出虞鳳嬌痴嫵媚的身影臉蛋,一幕幕如許的真實,兩人之間距離一城之隔,高高的城牆內外,心兒彷彿也被隔開了,若是能見一見,當面問清楚,該有多好。
楊宗志只能頹然嘆息,一座城牆,不吝於橫亙萬水千山,城內外隔門凝望,看不透山河秀色,難道也看不見彼此的心意了不成,楊宗志親口答應過虞鳳,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娶走,難道虞鳳忘記了麼?
又怎麼能忘得掉呢,楊宗志知道,若是不能帶著虞鳳歸隱,將會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遺憾,不知不覺間,這位嬌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