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掙扎,兩隻小手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胸口和肩頭上,楊宗志被打的齜牙咧嘴,橫下心來,將她用力的一摟,接著粗重的喘息幾下,鼻端湧入大量香甜的女兒家味覺。
他的嘴角已經滲出了一絲鮮血,受了不輕的內傷,可是那味道一入鼻中,整個腦子卻是一片空白:“這香味……這香味……”方才一時沒有想明白的念頭一齊竄出,這香味定然在哪裡嗅到過,非常的熟悉,熟悉到……甚至都能依稀都能辨別出對方的小臉。
可是整個鳳舞池中,楊宗志從來只見過兩位姑娘,一個是與他有過相親的秀兒,不過秀兒此刻尚在漠北,定然趕不過來,那麼另一個便是……便是……
楊宗志的心底一抽,腦中混混沌沌的,被那姑娘脫開身去,他也沒意識到去阻止,而是拼命的在想……另一個……另一個,胸口上一陣劇痛傳來,身子忽然倒飛出去,他慄然高喝道:“你……你是……”
對面的人影聽到這句喝聲,卻是渾身猛地一顫,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耳邊盡是空谷的迴音:“你是……你是……你是……”
“嚶……”那姑娘震駭的嬌呼一句,卻是沒命的向楊宗志飛出的影子追去,跑到巖洞深處的高臺邊,下面傳來數百丈遠的海潮翻湧,那姑娘想也不想的,縱身便跳了出去,嬌小的身影在空中抱住了楊宗志。
用盡全力想往後退,可是身子在空中無法對摺,兩人抱在一起重量加倍,更快的向下墜落,那姑娘猛地一咬牙,從懷中抽出一根腰帶向後一打,纏在巖壁凸起的地方,耳中只聽到刺啦一聲碎響,腰帶繃得筆直。
懷中的楊宗志愈發沉重,幾乎要從手心中跳下去,那姑娘趕緊用雙腿盤在楊宗志的腰身上,右手捏緊腰帶,手指尖便細細的腰帶割得鮮血長流,纏綿的淚水和鮮血一同滴到兩人臉上,那姑娘的心頭卻在淌血:“你怎麼來了,你……你怎麼會找到這裡的,你怎麼不早說話呀!”
懷中的楊宗志早已沒了知覺,聽不到耳邊的輕輕嬌語呼喚,嚶嚀嚀的一聲,彷彿夜鶯啼血,讓人心也碎了一截,她用出最後一口殘力,不管右手在腰帶上割出道道裂痕,而是嬌聲大喝,拉著楊宗志騰空向上跳去。
腰帶受不住這股猛力,噗的一下斷為兩截,兩個人卻是吞雲駕霧一般的甩上去,又重重的落在尖銳的地面上,那姑娘被楊宗志死死的壓在身下,想要抬起頭來仔細的看他一眼,可是全身骨痛欲裂,四周漆黑,隱約能聽到落水滴在耳邊,叮噹直響。
那姑娘的鼻尖頂在楊宗志的胸口上,方巾已是完全溼透了,方巾傳來楊宗志身上濃烈的男子氣味,她的心頭一痴,不禁幻象連連,隱約回到了風光秀麗的江南,那是自己永世也忘記不了的眷眷纏綿。
她痛苦的抬起自己的小腦袋,盡力想將面容湊到楊宗志的臉頰上,可是就這麼短短的一小段距離,也是萬萬做不到的,心裡面隱隱作痛,既有為失手打傷了楊宗志而悔恨交加,又有……如同過去離開時,那種無奈絕望的酸楚,剎那間,她的小嘴中幽幽的吐氣如蘭,沙啞著嗓音纏綿輕喚道:“大……大哥。”
這一聲後,人也和楊宗志一樣,昏了過去。
……
再醒來時,四周依然一片漆黑,遠方隱約有燈火如豆,楊宗志猛的睜開雙眼,對視上了一雙逼視而來的怒瞪杏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比武……為何會兩個人抱在一起暈了過去,而且……怎麼也分不開?”一道清叱撲面而來,楊宗志這才看清楚,原來自己不在石洞當中,而是在一個廂房內,身下軟綿綿的也許是被褥,而梵妙霓卻正在咬牙切齒的喝問自己。
他的面色一呆,回想起最後那一刻,自己被人打的倒飛出去,那之後的事情,便全都不知道了,有心想要辯駁,卻不知從何說起。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