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咦……?哦……”柯若紅將自己因為吃驚而掩袖的小手兒放下來,這才猛地想清楚自己的來意,轉而伸手向外一指,急道:“方才外面……外面衝進來好些個穿著黑披風的人,將咱們這大院給團團圍住了。”
楊宗志聽得心頭大驚,脫口道:“這就來了麼?”他眉頭一軒,暗想:“三皇子看來要在自己的喜宴上動手,置自己的顏面於何顧?”如此一想,他心頭不由傲氣怒氣一道上湧,沉著臉道:“帶我出去看看。”
蘇瑤煙在一旁嬌聲道:“公子,你帶我一道出去,我……我過去見過那些人,說不定便能幫你。”楊宗志來不及細思,只點頭道:“好。”說話時,身子已經出了火紅的洞房,隱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四人一道出了院門,穿過長長的漆黑迴廊,來到大堂時,見到方才還熱火朝天的鬧酒場面,此時驟然一冷,數百賓客俱都驚詫莫名的圍坐在大堂中央,眼神死死的盯住大門,在那裡……正魚貫而來的不斷湧入身披黑色長麾的魁梧大漢,仔細一看,這些大漢麾下皆是身著緊緊的戎裝,捆了金光閃閃的盔甲,頭戴麒麟帽,腰後懸了厚重的軍刀,一副將官的打扮。
楊宗志乍一出場,眉頭便深深的皺起,這些將官的打扮,他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卻還想不起來,今日大將軍府上本也駐守了一百多龍武衛,在這大堂上就有三十多人,據守在四個角落,其餘的大多在門口守衛,此刻這幫人陸續進來,外面卻無一絲響動,看來那些駐守在門口的龍武衛都被他們給拿下了才是。
堂中飲酒的大多是王公大臣們,身份已然超絕,再加上皇上也身著民服坐在首位上,頓時便有人站起喝問道:“什麼人敢如此大膽,還不快快退出去,自縛請罪?”
那些黑麾軍士只是快速的佔住四個角,將原本守在這裡的龍武衛將官逼到一個角落裡,各自抽刀出來相向,卻都不敢輕易動手,過了一會,外間一個高高的嗓音傳來道:“鎮遠侯……兵部侍郎鮮于大將軍到!”
席上眾人聽得一驚,開始有些竊竊私語的嗡嗡傳來,楊宗志站在大堂之後,揹著手心想:“鎮遠侯?他不是在寧安府駐兵麼?難道是……他與三皇子內外勾結了這一切?”他腦中忽的一閃,又道:“對了……那日我與印荷乘馬車回洛都的時候,曾經在狄野縣城見過一幫軍士,對我暗暗下手,他們的打扮……便與今日這些軍士們一模一樣。”
正想到這裡,漆黑的堂外傳來一陣哈哈的豪邁笑聲,緊接著……便見到十幾個軍士簇擁著一位銀髮老者雄步邁入大堂,那老者頭髮鬍鬚和眉毛皆白,精神卻是矍鑠,臉孔紅潤,不亞於赤嬰,一雙眸子精光閃閃,他一入內,眼神四下裡一掃,待得見到堂中主位上端坐著的仁宗,這才得意的抱拳作禮道:“臣鮮于無忌給皇上請安,皇上今日嫁公主,請恕臣不請自來之罪。”
眾人看得心頭大驚,這鮮于無忌既然見了皇上,卻是不倒頭便拜,而是大喇喇的拱手做了個虛禮,僅這一條,便能治他個大不敬之罪,仁宗拍著酒桌怒道:“鮮于無忌,你……你好大的膽子呀,竟然帶兵前來覲見,來人那,把他給朕拿下了!”
身後眾龍武衛將官俱都口中大聲應:“是!”卻一個個手持刀子,不敢邁前一步,鮮于無忌看得哈哈大笑,豪邁的笑聲震得橫樑上撲簌簌的落下幾道灰塵,他手按腰背的軍刀,低頭譏諷道:“皇上好不自量力,您此刻手下不過還剩區區幾十個龍武衛,怎敢奢言拿下老夫。”
人群中有人震驚道:“鮮于無忌,你……你這是要謀反不成?”
鮮于無忌轉頭奚然道:“嚴大人所言正是,老夫今日來,便是要將這無德無行,暴戾成性的昏君推下皇位,為我南朝另謀良主。”
嚴大人氣道:“就憑你?鮮于無忌,你不過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