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裡的刻痕似乎又活了過來,條條刀疤飛快顫動,那是一種讓人甘心俯身聽命,無法產生任何反抗之意的激顫,令紮下哈多這個素來狂妄自大之人,也湧起了不盡的驚怕。
如果楊宗志身邊的嬌娘,和那個人之間有著淵源關係的話,他們一旦聯合起來,則扎西哈多大事必敗,扎西哈多一直想不透,楊宗志這種時候,不去國內搶班奪權,反而到漠北來添亂是所為何來,這時候不禁豁然貫通,他是……先攘外,再安內呀!
明知道洛都的兩個皇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因故楊宗志也不急著去撲滅他們,任由他們拼的你死我活,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他打的可真是好算盤那,也不知他從哪裡和那個人之間攀上了聯絡,他們倆一拍即合,所以楊宗志才會千里迢迢趕來漠北相會。
“哼……哼哼……”扎西哈多面色陰沉的冷笑幾聲,為今他只有親眼見到楊宗志走了方能安心,所以在昨日激將不成後,今日又轉為安撫,力排眾議,用優厚的條件促使兩國簽下和書,接著再名正言順的趕著楊宗志走。
身邊人依然在嘰嘰喳喳的吵個不休,扎西哈多忽然從躺椅上一跳而起,立腕道:“別說了,我意已決,你們記得把各方人馬都監視起來,天婁匹夫,老察爾汗,甚至……我師父那邊也不要放鬆警惕,明日天亮之前,對那些仍不願忠於我們的王卿,全都不能看見早晨的太陽!”
隨人一齊跪下大呼:“是,殿下英明,我等願誓死效忠!”
……
回營後,扎西哈多的敕令果然緊跟而至,聽說今日和談大功告成,洛素允心情愉悅的去給楊宗志等人沏了茶水,茶水還沒入口,傳令的軍官便跟著進營了。
對楊宗志等人隨口宣令,接著把令紙扔在他們面前揚長而去,許衝跑過去把令紙接起來,撕得片片粉碎,這扎西哈多實在是欺人太甚,自古以來,也從未見過他這麼無禮之人,和談方一成功,便翻臉趕著對方走。
原本他們計劃翌日一早出發,現在人家把歸路給堵了,除非今夜前就走,否則不給文牒,到哪裡都要受到鉗制,楊宗志等人喝茶的興致頓時淺了,坐在帳中商議了一會。
決議還是儘早趕路,天黑前向南拔營的話,至快兩天後能淌過萵恰河,只要能跨過萵恰河,向南去的道路一馬平川,路途繁密,便再也不怕受到任何的鉗制了。
座上無意間聽說楊宗志留下不走,洛素允和丁嬈嬈欣喜的小心思油然變成了惶恐不安,吃午飯時,把他偷偷喚進了內帳,上下盤問,“不是說好了一起走的嗎,怎麼你又要獨自留下了?宗志呀,你倒是說說話啊。”
“是呢,楊……楊公子,嬈嬈也覺得這裡山高路遠,還是早些離去得好,你跟我們一起走好麼?”
楊宗志手捧茶杯,凝神看著這一對嬌花解語一般的師姐妹,腦子裡不禁幻化出將秀兒和素允霸在大床上,那將是何等快意,她們雖然師出同門,可是性子特立獨行,甚至截然相反,她們一個是狐媚撩人的,另一個是卻是卓爾不群的淡雅仙子,若是這一對香噴噴的師姐妹能夠同時陪寢床案,那便是做神仙……也不過如此了。
看他嘴角勾著壞壞的笑容,洛素允用小手兒在他胸口輕輕拍打一記,嫣然蹙眉道:“想什麼呀,我們在問你話呢……”
“啊……”楊宗志從遐思中回過神來,笑道:“可我走不了啊,我約了賽鳳,明夜子時在南門相會,我若走了,誰來帶她們姐妹回南方,哎……一年之前,我便該帶著賽鳳走的,只不過那一次我自己也險些喪命,造成與她失之交臂,這回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再對她失信,否則的話,豈不是枉自為人。”
“哦,是這樣啊……”出使之前,洛素允也知道他要來帶走秀鳳,賽鳳的事情,甚至前天夜裡,他的床頭上留下了暗香餘味,她也能品斷出這是秀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