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早楊宗志離去時,丁嬈嬈依然還是哭的梨花帶雨,肝腸寸斷,這個男子好像謎一樣的突然闖進她的心內,又像塵煙一般的消失掉,面對沖天的洶洶怒火,丁嬈嬈呆呆的站立片刻,小臉幾乎都要被烈火給烤化了。
烈火忽的一下頓時又收回到泉眼中,丁嬈嬈才漸漸回過神來,腦子裡翻來轉去的,盡都是楊宗志那俊逸的面龐,想要忘記他,真的是很難做到啊,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像師父那樣斷絕七情六慾,心如止水,那就好了。
沸泉中沒了活水,丁嬈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提拉著空桶晃悠悠的向回走去,靈魂似乎也不在了,只剩下一幅空殼,空殼拉著空桶,前後晃盪。到了柴房將水桶放下,取出一些過去做好的魚乾冷菜,端進了梵妙霓的房中。
見到梵妙霓正坐在蒲團上打坐,姿勢妙曼,莊嚴寶相,丁嬈嬈放低腳步聲,將乾菜擺在她的面前,跪下道:“師父……“
梵妙霓緩緩睜開眼簾,見到楚楚動人的丁嬈嬈趴伏在地,眼神不禁一柔,開口輕笑道:“吃飯了。”
低頭一看,見到一桌子殘羹冷炙,茫然道:“今天……就吃這些?”
“唔……”丁嬈嬈柔弱的點了點頭,跪起來道:“沸泉不知為何干了,我一時找不到清泉水,只能委屈師父了。”
梵妙霓楞了一楞,搖頭嘆息道:“怪不了你的,這座神玉山奇峰凸起,百餘年全靠神玉鎮守,祖師婆婆當年將鳳舞池設在這裡,本來也是希望多多開採神玉,繼而鑄造神兵問鼎中原,哎……可是神玉這種通靈之物又怎麼是隨意能開採出來的呢,祖師婆婆在神玉山上呆了三五年,卻再也找不到同樣的第二塊,鬱鬱而終。”
丁嬈嬈幽幽的嘆氣道:“嗯……我知道。”夾起一些冷菜魚乾,畢恭畢敬的呈送到梵妙霓的面前,梵妙霓咬了一口,嘴裡囫圇道:“你也吃吧,小丫頭,師父想不到,最後赤忱衷心守在我身邊的,反而是跟我時間最短的你,哎,天意造化,真是出人意料。”
丁嬈嬈酸楚的點了點頭,咬了一口魚乾在嘴中,與梵妙霓默默對坐,兩人吃得都沒有什麼興致,只吃了幾口,便又唉聲嘆氣起來,丁嬈嬈狠狠的癟了癟嘴,一顆亮晶晶的珠淚順著甜美的香腮滾落下來,慌忙又轉過身抹了開去。
見到師父這麼氣短的模樣,哪裡還是過去那個恪己極嚴,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掌門人,梵妙霓此刻的眼珠子渙散黯淡,不時的哀聲苦嘆幾句,空蕩蕩的客房內,四周悄無聲息,嘆氣聲好像驚雷一樣打在丁嬈嬈的心頭,還是讓她止不住的落下淚珠兒。
客房外轟的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客房都為之左右搖晃,頭頂的橫樑上撲簌簌的落下來幾簇灰塵,落在菜碗裡,丁嬈嬈趕緊伸手遮住,梵妙霓直勾勾的看著她道:“小丫頭,吃過這頓飯後……你,你也下山去吧。”
丁嬈嬈聽得遽然一驚,跪下來哭道:“師父,我……我做錯什麼了麼,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梵妙霓哎的嘆氣道:“你對我忠心,我又怎麼捨得,只不過……你此次下山,乃是奉了為師的告令,有一件極其隱秘的事情要做,做好了這件事,咱們鳳舞池便能完成祖師婆婆的遺願,生得其所。”她說到這裡,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客房,復又黯然道:“本來這件事,我是打算過些日子再跟你說的,但是機緣已至,我是等不了了,過去這十幾年,師父一直認為素允才是傳代之人,以她出眾的慧根,做這件事,也是最最合適的,可惜……師父看走了眼,她總還是堪不破情字一關那,白白浪費我對她寄予的厚望,小丫頭,師父身邊再沒有別的弟子了,唯有你……才是繼承我衣缽的傳人。”
丁嬈嬈在地面上聽得一呆,茫然抬起頭來,見到師父從她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小小事物,緩緩的掛到了自己的脖頸上,低頭看看,原來是一塊紫氣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