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有人對下面興奮的大喊道:“他們來啦……他們來啦!”
不知不覺的,東門的街口上圍了數也數不清的人頭百姓,人人踮起腳尖,駐足相觀,範蘄對牛馬二人偷偷施了個眼色,整理了一下官服,走過去和嚴成凱站在了百官的前頭。
正在這時,城門咚的一聲被人從內開啟了,外面天光大亮,吹吹打打的擁進來好些樂鼓隊,噼噼啪啪的炮仗不絕於耳,鬧得塵土都飛上了城樓。
“啊……”嚴成凱和範蘄本待箭步恭迎出去,被鼓樂的轟隆隆巨響和炮仗又趕了回來,踮起腳尖向外檢視,見到浩浩蕩蕩的人群走進洛都城,儀仗隊……從前到尾都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楊宗志在哪裡,更加看不到婚攆。
“咦……”範蘄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勁,雖說公主出嫁,排場自不可少,但是現在戰亂時期,一切都可從簡免掉,楊宗志此舉……未免太過鋪張了些吧。
轉念又覺得釋然,常人能娶公主,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福氣,一朝富貴加身,門庭榮耀,自然該大操大辦,不過看楊宗志的安排,光鼓樂手便有幾千人之多,幾千把鑼鼓和嗩樂合在一起,那是何等的氣勢,直叫人的耳朵都給震聾了,更何況還有炮仗在四處燃放。
範蘄心頭冷笑:“哼……叫你再得意片刻吧,你可不知道……入了城……便是走上了黃泉路,哼哼……”
他轉眼見到牛再春和馬其英如同泥人一般呆呆站立在城門下,趕緊命人前去傳話,讓他們注意著楊宗志入城,等這些儀仗過後,飛快關上城門,依計行事。
下人去帶話還沒回來,城門口便當噹噹騎進來幾匹烈馬,快如閃電的避過人群,來到範蘄和嚴成凱的面前,嚴成凱抬頭一看,濃濃烏雲下,一個大紅色吉服的束髮少年快步騎馬而來,那少年面相俊逸,儒雅不群,正是楊宗志本人。
他身後跟著四個隨身家將,只一眨眼,便騎到了面前,嚴成凱雙眼溼潤,激動地不可自制,衝過去叫道:“楊大人……”
楊宗志哈哈一笑,擺手道:“小子已被罷了官,大人二字可不敢當……”轉頭看過去,範蘄眼神陰鶩的站在一旁,慌忙下馬快走幾步,執起範蘄汗津津的手掌,親熱道:“讓範大人久等了……”
轉頭對身後一個人揮手道:“我給範大人備下的好茶,快端上來。”
範蘄驚悚道:“什麼……好,好茶?”
楊宗志笑道:“素聞範大人愛喝一口陳年老茶,又愛一邊品茗一邊下棋,棋局小子可就不會,不過茶葉小子那裡多得是,前幾天範大人嘗過了雪釀,今日再來品一品小子特意準備的烈火袍,看看滋味如何?”
“赫……”範蘄抽了一口氣,想不到楊宗志在這等時刻,還想著給自己帶茶,轉念也覺尋常,無論如何,楊宗志總以為他能娶到鸞鳳公主,其間有著範蘄的莫大功勞,因此感念在心,以茶為敬,便算是謝過了媒人。
抬眼看到一個小矮子畢恭畢敬的捧著一壺茶水跑過來,右手從另一人盤子中取出一個玉石茶杯,滿滿的斟了一杯,遞到兩人面前,楊宗志伸手接過,雙手呈上,笑道:“範大人請……”
嚴成凱在一旁捏著鬍鬚哈哈大笑,範蘄隨手接過來,茶杯尚溫,杯中清香撲鼻,一聞便知是上好的古茶,或許存了有好幾十年之久,範蘄閉著眼睛嗅了幾嗅,嘖嘖讚歎兩句,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這茶水就像楊宗志所說那樣,名叫烈火袍,茶如其名,衝入肺腑化作烈火燃燒,可又讓人興不起半點難受之意,反而甘之如飴,範蘄聽說……在西蜀那面,有一種炎茶,喝著如同烈酒,入肺後沉入百脈,極為養生健體。
他睜開眼驚道:“這莫非是炎茶的一種,那可罕見的緊啦……”
楊宗志哈哈笑道:“範大人好眼光啊,這正是西蜀邊陲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