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兩人對視片刻,又互相轉了開去,“哼……”扎西哈多又哼一聲,解開了身上的圍腰,露出裡面亮閃閃的金刀。
“殿下……”博祖裔畢恭畢敬的施了個禮,想要站出來說話,扎西哈多搶著道:“哼……大王子屍骨未寒,爾等便在他過去的寶殿內飲酒作樂,究竟成何體統,我們四國的臉面都讓你們丟盡了。”
博祖裔嘿嘿尷尬一笑,許衝卻是按捺不住便要跳出來,扎西哈多當面這麼鬧,叫他們使臣的顏面往哪裡擱,雖然他罵得是四國群臣,但是南朝的使節也在當場,他們有什麼話,便該自己私下吵去。
況且他言辭中不斷提起固攝死在北郡的事情,揭開雙方心目中的傷疤,破壞了方才精心維持的氣氛,真是好生無禮。許衝叫道:“殿下,大王子的確死在我們南朝境內,但是那一戰,我們也死傷無數,我的兄弟朋友也是屍骨未寒,現在既然是和談時期,那些往事……便不提也罷,否則大家顏面都不好過。”
扎西哈多回過頭來,輕蔑的盯著許衝道:“你是姓許的是吧,我聽說你們洛都龍武衛統共有十幾名將領留在北郡,最後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幾個,你是什麼身份,有何資格在本王面前說大話。”
他仰天哈哈一笑,嗓音震動房梁的屋瓦,垂頭陰測測的道:“既然不提過去,那便說說現在吧,本王聽人說,你們剛剛抵達鳳凰城,便打死打傷了我們無數的子民,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雙方和談,豈會有這等事情發生,何來誠意。”
“你……”許衝被激得心頭一怒,扎西哈多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旦提起這事,許衝便想到無數手下士兵被突厥人圍攻的場面,他的面色瞬時漲得通紅,扎西哈多笑道:“我什麼,本王良言相勸,你們還是乖乖的滾出四國境內,否則引發了民心變動,以後發生什麼事,本王也不敢保證。”他話音一落,隨著他一道來的侍衛們登時抽出軍刀,側立在殿門口。
方才熱鬧的場面變得緊張起來,博祖裔慌忙大叫道:“殿下……請三思而行,我們這麼作,也是奉命而為,可一點也沒有對大王子的不恭不敬。”
楊宗志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心想:“這扎西哈多變臉還真的是快!”楊宗志初來的時候,扎西哈多曾經偷偷摸摸的找到大營內,陪他一道喝酒,言辭中透著親近和歡喜之意,沒料到剛剛過了一天,扎西哈多便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處處鋒芒畢露的咄咄逼人,好像不將他們趕盡殺絕而誓不罷休。
聽到扎西哈多說起讓他們滾回去,聯絡到早晨在塞夜河岸聽見當地百姓們的怒吼聲,楊宗志心頭一動,暗忖:“莫非那一幕……也是扎西哈多的授意安排?”否則一般的百姓即便是再過彪勇悍不畏死,也不會和一支數萬人的敵國軍隊起衝突。
扎西哈多安排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麼呢,回憶起昨日和談那會,他口中咄咄逼人,開出了讓人無法忍受的條件,叫南朝割地,賠償,並且楊宗志還要立誓終生不可踏足漠北,他作這一切的所有結果,似乎都是要讓楊宗志等人敗興而歸,他的目的也是要趕楊宗志走才對。
想到這裡,楊宗志便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按理說……扎西哈多第一天夜裡找到大營時,尚且還開口讓楊宗志幫忙,雖然他話還沒說出口,意思已經很分明瞭,而且楊宗志也並未矢口拒絕掉他,為何他又變主意了呢。
想想昨夜秀兒所說,扎西哈多在國內,要面對的是以蕭太后為首的舊勢力,他出聲讓自己幫忙,多半是要一起對付蕭太后吧,或者為他造勢,以便能夠大權獨攬。
為何他又不願意這樣作了呢,他把楊宗志看做畢生敬重的對手,也是生死敵人,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也沒有多麼厲害的衝突,楊宗志對蕭太后不瞭解,甚至連名字都聽到極少,扎西哈多在顧慮什麼呢。
楊宗志的心底裡滿是疑問,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