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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憤怒了,欺凌女病人,尤其是*失去理智的女子,真是喪盡天良!就在他抓住門把手,想衝進去阻止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時,走廊盡頭響起一聲男人的慘叫,他朝發出響聲的地方望去,那兒就是許良渚的病房,他想起來這兒的目的,便用孟桐給他的新手機,開啟攝像功能,將他看到的一切攝了下來。
許良渚的房間門從裡面鎖著,進門處是過道與衛生間,楚辭開啟瞭望孔,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他記得病房外面有寬大的陽臺,便走向緊鄰的病房,手一擰把手,門開了。他走進室內,躺在病床上一胖乎乎的老頭向他傻笑著,他示意老頭安靜,開啟通往陽臺的門。陽臺上,一堵花牆隔開兩間房子,他輕手輕腳地翻到隔壁,悄悄拉開窗前的布簾,他所看到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
許良渚手腳都被銬在鐵床上,胸腹上墊著厚厚的棉被,原來守衛在門外的彪形大漢,用棍子狠狠地打著他被矇住的胸脯。張醫生用手揪住許良渚的頭髮,壓低了聲音問他:“我是你的主治醫師,G城有名的神經專家,你有沒有病,我還不知道?你別再裝瘋了,說吧,你把U盤放在哪兒的?”
許良渚嘴裡發出奇怪的響聲,殷紅的血順著嘴流下來。
張醫生替他拭去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說了呢,還可以繼續活下去;不說呢,今天就是你生命結束的日子……我明確地告訴你,你會死於心肌梗塞,沒有一點別的痕跡。你別怪我,不是我要你的命,是你做事太絕。既不替別人考慮,也不為自己著想。你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值麼?想想你過去風光的日子,活著多好!有句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許良渚瘋癲地扭著、叫著。
張醫生拿起桌上的電棍,照著許良渚的身體捅去:“我叫你裝,你裝!”
許良渚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不動了。
張醫生翻開許良渚的眼皮,扔下手裡的電棍,對彪形大漢說:“你守在這兒,一會兒他醒了,”他指著幾片放在瓶蓋裡的藥說:“強行給他服下去。我累了,先去歇會兒,有事就來叫我。”
張醫生走了不久,彪形大漢看看昏死過去的許良渚,也退了出去。
楚辭伸手從裡面開啟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他從門上的瞭望孔看見保衛斜躺在過道上的長椅上,看來行兇人也累了,大口地吸著煙。他退回到許良渚床前,揭開蒙在許良渚胸前的棉被一看,他*的胸膛已經被打腫了,但上面沒有傷痕;楚辭恨得咬緊牙,這真是殺人不見血,砍頭不用刀!再看許良渚手腳被銬住的地方,由於他不斷地反抗、掙扎,手銬已經陷進肉裡,血肉模糊。
用手銬銬住有攻擊行為的精神病人,這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即使病人因此而死,屍檢時也不會作為死因之一記錄在案。而身上的傷痕,就說不過去了,楚辭這才明白張醫生為何在許良渚胸膛上放上棉被,這些人的心太狠了!
許良渚英俊的臉,變得扭曲,楚辭找了張溼紙巾,擦拭著他嘴上的血跡。他的呼吸,時重時輕,時長時短,喉管裡還有濃痰的響聲。倏地,許良渚嘴一張,一口濃血噴了出來,隨即他睜開了眼,看著楚辭時,眼裡閃出恐懼的神色。
楚辭趕緊揭下蒙在頭上的畫臉,俯下身子看著他:“別怕,我是楚辭,幾天前來看過你的楚記者!”
驚愕、恐懼、懷疑的神情,交替在許良渚的眼裡閃現,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楚辭。
楚辭在他耳邊說著:“‘八斗’,你還記得不?”
許良渚驚疑地望著楚辭,然後含混不清地說:“才、才高……”
“對,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許良渚的眼睛有了光澤:“你來……”
楚辭關切地對他說:“你想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