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嫂一個“錢”字,提醒了楚辭,他有一大筆錢在侯衛東那裡。他算了算,己有三天沒有去找侯衛東收錢了!
楚辭連忙起身,往外就走。
“哎,你上哪兒去?你病還沒好!”
大嫂追出旅店,楚辭早已沒了身影。
楚辭來到侯衛東的服裝店,看見店裡掛在貨架上的皮茄克所剩無幾,最多的還是十天也難賣出一件的冒牌牛仔“蘋果”。
“你們老闆呢?”楚辭沒有看見侯衛東,就問一個小工模樣的人。
“吳老闆,有人找!”
隨著小工一聲喊,應聲從一排橫掛著的服裝後面鑽出一個男人。此人三十多歲,中等身材,他以為生意來了,滿臉是笑地盯著楚辭。
“你就是這兒的老闆?”
“準確地說,從昨天開始算是。”
“侯衛東呢?”
“不認識!”
“不認識,他是這兒的老闆!”楚辭急了。
“你說那個人呀,他好象姓侯……他把這個小店頂給我了。”
“他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能在哪兒找到他?”
吳老闆搖搖頭:“我也找不到他……今天你是第三個來找他的,我後悔接了他的店,他欠了一屁股的爛債!”
楚辭此時猶如五雷轟頂,一百件皮茄克的貨款,被人捲款而逃!
按侯衛東的銷售價,一百件皮衣的價格應在八萬元左右,店裡沒剩幾件,自己也就拿了區區三千元。也就是說,他捲走七萬多元。楚辭的心裡一下空了,腦子裡也一片空白。他望著由睛轉陰的天,欲哭無淚,他無顏去見新疆慕容!他想到了去找市場管理處投訴,也想到去找曹劍平報案。
最終,冷靜下來的楚辭,打消了這些念頭。
侯衛東既然敢行騙,必然想好了退身之計,再說偌大個中國,你上哪兒去找他?即使日後找到他,錢也被他揮霍一空,彌補不了自己的損失。
當務之急,如何是好?
楚辭想到了慕容,儘管無顏見他,還是得實話實說。
楚辭找到郵局,給慕容發了一封電報,簡單地敘述了被騙的經過,並在電報的末尾留下他所住旅店的地址,他必須面對慕容;另外將三千貨款留下一百元作為己用,其餘的全部給慕容電匯。
楚辭經此打擊,意志有些消沉。過去他所受的磨難,因心裡存有希望,他挺過來了,也經受住了。此次受惠於慕容,除了良心受到呵責,那筆購貨的鉅款,起碼目前他是無力償還的。
對此,他覺得心裡不安,又怕慕容誤解了他。
楚辭忘卻了自己大病未愈,身心疲憊地他走進一家小酒店,要了一碟牛肉,二兩花生,半斤白酒。
幾杯酒下肚,楚辭睜著昏濁的雙眼,透過店裡的窗戶望著外面灰濛濛的天,感到心跟這天一般沉重。
“三千里故國,二十年深宮……”
一首深宮怨忽地湧上心來,楚辭不禁吟出聲來:“一日召幸,如沐春風……”他在借詩言情,抒發自己對慕容的知遇之情。
牆上的掛鐘響了,楚辭看了看,己是深夜。小酒店除了他,己沒有別的客人。
“窮途末路……”楚辭這種感覺油然而生時,他想起旅店那個忠厚的大嫂,還有遠在新疆的慕容大哥,天下畢竟還有好人!
楚辭木然地付了賬,邁著
蹣跚的步子走出小酒店,幾乎絕望地他,心裡似乎閃過了一絲希望。
慕容剛接到楚辭電報,非常著急。他不是擔心自己的貨款,而是怕楚辭想不開,生出別的意外。慕容自從認識楚辭後,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兩人不僅都喜好攝影,而且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