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兩個時辰。
孔女史站得雙腿幾乎都快失去知覺了。
眼看快到午時了,外面傳來曹諾的稟報,說是貴妃來了。
洛清寒這才停下筆,示意讓人進來。
蕭兮兮提著裙擺邁過門檻,興高采烈地走進御書房。
她一眼掃見站在旁邊的孔女史,腳步一頓,試探性地問道。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
洛清寒淡聲道:「無妨,你既然來了,就陪朕一起去長樂宮吧。」
蕭兮兮好奇問道:「您是要去見太皇太后嗎?」
「嗯。」
洛清寒站起身,牽住她的手往外走。
孔女史趕緊拖著又酸又麻的雙腿跟上去。
蕭兮兮來的時候是坐的貴妃專用車輦,如今要去長樂宮,她直接就坐進了皇帝專用的龍輦裡。
兩人同乘一輛車,周圍人對此都已經習以為常。
唯有孔女史暗暗心驚。
她早知道貴妃得寵,竟沒想到得寵到了這個地步。
大盛朝也曾出過不少寵妃,卻沒有哪個寵妃能像貴妃這般可以隨意出入御書房,還能跟皇帝同乘龍輦。
從周圍人的反應來看,這種事情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這待遇別說是妃子,哪怕是皇后都不一定有。
皇帝的龍輦停在長樂宮門口。
洛清寒扶著兮兮下車。
兩人攜手走進長樂宮內。
太皇太后因為剛受到刺激的緣故,精神仍舊有些委頓,氣色也不太好。
她看著走進來的一對璧人,本就糟糕的神情越發難看。
「哀家只想跟皇帝說說話,你怎麼把貴妃也帶來了?」
洛清寒淡聲道:「正好貴妃來找朕,朕便順帶把她也帶來了。」
蕭兮兮朝太皇太后福了福身。
太皇太后連看都不想多看貴妃一眼,冷冷道:「你先下去,這裡沒你的事。」
蕭兮兮先是看了皇帝一眼,見他微微頷首,她這才乖乖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原本是斜靠在軟榻上的,此時稍稍坐直了一些。
陸心瑤站在她的旁邊,全程低著頭,不敢多看皇帝一眼。
顯然是上次的經歷讓她對皇帝產生了恐懼心理。
太皇太后原本還想讓陸心瑤給皇帝倒茶的,見她這幅怯弱害怕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問起別的事。
「哀家聽聞今日早朝上,有人彈劾鴻國公?」
洛清寒早就猜到她要問這事,也不隱瞞,如實將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鴻國公是陸心瑤的祖父,即便陸心瑤膽子小,此時也忍不住抬起頭,用一種充滿哀求的眼神望向皇帝。
她想向皇帝求情。
可當她觸及到皇帝那冰冷的神情時,喉嚨立刻就跟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說不出一個字。
太皇太后沉聲斥道。
「真是一派胡言!
鴻國公身為國公,要什麼沒有?
何必要跟一個民間的殺手組織勾結?
此事定然是受人構陷,皇帝你定要還鴻國公一個清白!」
洛清寒:「人證物證確鑿,此案並非皇祖母一句話就能推翻的。」
太皇太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覺得鴻國公真的會跟血雨樓勾結嗎?!」
洛清寒:「朕只相信證據。」
太皇太后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哀家不管什麼證據,哀家只知道鴻國公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洛清寒:「皇祖母這是在為難孫兒。」
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