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弟難得來大平縣一趟,怎麼也要給我一個做東的機會吧!”張燦陽向曾毅發出邀請,其實是說曾毅不夠意思,來了竟然不打個招呼。
曾毅自然是聽出來了,但他現在哪有時間和張燦陽糾纏,道:“張大哥邀請,我豈敢不從。只是不湊巧。今天還有點緊急公務要辦,還請張大哥多多海涵,等事情辦完,我專門擺宴向張大哥道歉。”
張燦陽這麼講。也是有意探探虛實,曾毅越是著急走,他越是心裡沒底,道:“曾老弟。你這樣可不厚道啊!”
曾毅知道張燦陽指的是鐵路站之前的暗中約定,只好嘆了一口氣。道:“張大哥,實話講,你覺得鐵路站落戶佳通有幾分把握?”
張燦陽看曾毅把話挑明,也就不遮遮掩掩,斟酌片刻。道:“鐵路穿過佳通市的長度,肯定要大於中化市。所以落戶我市的可能是要大於中化市的,至於具體有幾分可能,還要看爭取的力度。如果加上市裡的支援力度,我認為不會低於六七分把握吧。”
市裡的支援力度,是指何思賢那個超豪華的站房投資計劃,五個億來建一個站房。絕對是豪華到極點,這麼大的手筆。軌道部豈能不動心。
“那這六七分到了大平縣還有幾分?”曾毅又問。
張燦陽就滯了一下,曾毅的意思很明白,落戶佳通市的可能並不等於落戶大平縣的可能,佳通市現在明面上是三家競爭,暗中競爭的還要更多,最後落到大平縣的可能又有幾分呢?
現在事情八字還沒一撇,落戶大平縣更是無從說起,豐慶縣就算參與競爭,也未必就是和大平縣再爭,誰說這座鐵路站就一定是大平縣的呢?
張燦陽的神色就很不好看了,這曾毅明擺著也是要摻一腳了,十足的出爾反爾啊。
“照我看,鐵路站落戶中化市的可能,倒要大於我們佳通市!”曾毅此時道了一句,然後看著張燦陽,道:“相信張大哥也不想讓這條鐵路落到中化市那邊去吧!”
張燦陽當然是不想,鐵路站要是落戶中化市,多半是要落在方明縣的,而方明縣和大平縣緊緊相鄰,雖然兩縣分屬佳通、中化兩市,但因為地緣關係,兩縣在經濟結構上非常接近,如果鐵路站落在了方明縣,那大平縣的很多陶瓷產業肯定就要轉移過去了,這是張燦陽絕對不能接受的。
只是曾毅的這個說法也只是個可能,張燦陽覺得鐵路站落戶中化市的機率不大,他覺得問題的癥結只是落戶在佳通市的哪個縣區,所以希望內在的競爭對手越少越好。
“曾老弟都聽到了什麼訊息?”張燦陽問到,他想知道曾毅為何要斷定鐵路站會落戶中化市。
曾毅微微搖頭,他確實沒有什麼訊息,但從眼前情勢看,他也知道落戶中化市的希望更大,鐵勘院負責中化市線路勘測的,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盛工,以他的做派看,自然不可能白辛苦這一趟,他肯定是奔著成績來的。曾毅說道:“張大哥放心,如果鐵路站落戶大平縣,我肯定言出必踐。”
張燦陽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曾毅這話的意思,如果鐵路站落戶大平縣,那豐慶縣就不爭了;如果落戶市內其它縣區,那豐慶縣還是要爭一爭的;而如果落戶中化市,那更是絕對要爭的。
話是這麼講了,但最後能不能做到,誰敢保證?就是豐慶縣從大平縣手裡生奪硬搶,你能拿人家怎麼樣?
只是曾毅把話講到了這個份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張燦陽就算再不滿,也不能再要求曾毅怎樣了,所以只好作罷,道:“別人我不知道,曾老弟是什麼人,我還能不清楚!”
張燦陽哈哈笑著,其實在佳通市這麼多的縣長區長裡,他唯獨看不明白曾毅。
曾毅不想多耽擱,道:“張大哥,那我就先去忙了。”
“下次可萬萬不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