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不採用,又告訴了雷東寶一些東海專案的極嚴格安全框架。 雷東寶倒也罷了,幾次出入金州,看到過金州的規矩,光看看進廠門檢查的那個嚴格勁兒就知道宋運輝那行當的危險。但他跟正明一說,正明卻並沒那麼容易被說服。正明現在心急火燎地想看到成就,看到利潤,自然是一絲機會都不願放過,面對宋運輝這樣掌握著大國企的自己人,想到那不會被死壓的賣價,他怎麼捨得放棄這大好機會。 正明跟雷東寶說:「我們的電線在東北用到過大企業建設上的,而且宋廠長他們用的上海那家的電線質量沒同我們差多少,書記,宋廠長不管電線這些小事,下面怎麼說他就怎麼聽,要不書記你再跟宋廠長具體說明說明?他管著那個專案,投資那麼大,買些電線還不是他張張嘴就決定的小事。」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雷東寶不由自主就想到宋運輝對婚禮的拒絕。他不是個把心思存進肚皮裡發酵的人,他當即就在正明的辦公室裡掛電話給宋運輝,也不管電話那頭人聲鼎沸,就對宋運輝道:「小輝,真不能用?上海那個廠的電纜質量跟我們差不多,我們電纜的裝置與上海那個廠是一樣的,你無論如何要想辦法給我解決一部分銷路,你有辦法的。」 宋運輝辦公室裡正開個小規模會議,他只能簡單地道:「上海那家與你情況不一樣,他們有國家蓋章認可的質保書,我如果有辦法不會不幫。」但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面,讓宋運輝怎麼能說出其中真實原因。上海那家是業內認可的生產商,有上海那家的牌子掛著,即使岀什麼問題,採購和拍板的人都沒有責任。但換作是小雷家登峰這麼家普遍名聲並不太好的鄉鎮企業出來的東西,即使未來不是電線問題也會被賴到電線問題上。如今他強力奪取山頭佔了別人的位置,多少人磨刀霍霍等著找他的岔子而不得,他怎麼可能送個明晃晃的岔子上去讓人輕易地抓住?他當然只有走符合採購程式的路。 雷東寶道:「小輝,那種質保書能說明啥啊,最後還不是你一個簽字的問題嘛。你別跟我鬧脾氣,我這就出發上你家好好說說。」 宋運輝頭大,想想家裡父母的反應,只得道:「你過了這陣子再來。電線的事有空我再跟你解釋。」 雷東寶不再說了,他聽出味道來了。正明看雷東寶放下電話後長長發呆,就不敢再提。雷東寶悶坐了一會兒抽身離去,走到外面,遠遠看著那個埋著宋運萍的山頭,又是好一陣子發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感覺宋運輝已經代表宋家表明態度了。雷東寶上一刻還想著要衝去海邊,向宋家表明態度,可下一刻就心虛了,說不娶的是他,沒人逼他。最後是他拿自己的話當放屁,也沒人逼他。他還憑什麼讓宋家人相信他,以致相信登峰? 但誰都不會給雷東寶傷春悲秋的時間,或者說是誰都不會相信雷東寶也有軟弱的時候。忠富找了半天才找到雷東寶,一臉終於逮到你的激動,拉住雷東寶上他的摩托車,一起去一家食品加工廠看一座冷庫,一路喋喋不休介紹冷庫的功用和建造成本,令雷東寶都沒一點時間再想別的。等到眼見為實,看到冷庫,聽到冷庫主人說起冷庫的功用,雷東寶就立刻回頭對忠富道:「上個春節豬價那麼低,你岀欄又多,要那時有個冷庫,凍起來放不到兩個月,那肉價就又上去了。」 忠富忙道:「可不正是那麼回事,其他還有魚啊蝦啊也是一樣,凍到冬天賣高價。」 雷東寶點頭,這理由正確。可問題是:「冷庫是好東西,你看中哪塊地,跟我說,但你自己能解決資金嗎?我現在沒錢給你。」 忠富聞言失望,但還是道:「書記,一點都不能解決嗎?」 雷東寶白了忠富一眼,都不願回答。忠富無奈,只好認命:「那,書記,把豬場旁邊原來的殺豬場整改一下,弄得稍微好一點,殺豬場旁邊的一塊山地給我,我平一下造冷庫。」 「好,你拿白粉圈個面積出來,我回頭替你協調承包戶。」 「好吧。」忠富不大善於偽裝,要求沒有得到滿足,他就有些愁眉苦臉。 雷東寶伸出肥掌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