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進度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穿著要與偉岸高大配套,她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條牛仔,上面是寬寬大大的鹹菜綠帶帽線衫,一切只為乘車方便。她知道最近楊巡很忙,沒讓楊巡來接,反正她現在對這個城市熟悉得很,自己去賓館就是。即便是沒計程車,走過去也不遠。 可沒想到,火車進站的時候,她看到燈光稀疏的空曠站臺上矗著楊巡。楊巡既然來接,她當然高興。 卻不料楊巡在軟席車廂沒看到梁思申,以為她臨時改主意了。楊巡等梁思申,自然與等其他夥伴不同,那是揣著一顆鹿撞的火熱的心,因此沒看到梁思申從軟臥車廂出來,他疲累了一天的身體終於垮下,怏怏而回。卻不料才走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回頭,可不就是梁思申。他頓時大笑起來,情不自禁一把抓住梁思申雙臂,才想到不妥,急忙放手,搶過梁思申的行李。原來梁思申只買到無座票,上車後只得在餐車點幾個菜慢吞吞地吃,才勉強坐了一程。 楊巡笑嘻嘻道:「又不亮護照?活該吃苦。我把你送到賓館,你先歇著,我還得去工地盯著。」 「哦,連夜施工?這麼抓緊?我也去看看。」 「今天特殊,按照施工要求,今天混凝土澆築不能中斷,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環節。我得現場盯著,不讓他們耍滑頭。昨晚已經盯了一晚,今天再一夜下來應該差不多。現在還好,等到了下半夜,不看緊的話,他們水泥配比都會亂來。聽得懂嗎?」 梁思申驚道:「懂一半。那你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不,可能是兩天一夜沒睡?來來來,箱子還給我,車鑰匙也給我,我給你當車夫。」 楊巡聽著舒服,頓覺一身勞累值得。他沒把箱子交給梁思申,但把車鑰匙交出。他可真想挽住梁思申的胳膊,可是有些不敢莽撞。他忽然有意試探地道:「這兩天有人給我做媒,還是個什麼長的女兒,看照片長得不錯。你要不要跟我去相親?」 梁思申不以為然:「我去幹什麼,做參照物去?不怕人家女孩子自卑死?」 楊巡沒想到等來這個答案,只得笑道:「你可真是厚臉皮。可看到你以後,我看別的女孩子再也沒法動心。你說怎麼辦吧。」 梁思申笑道:「騙誰呢,你臉皮才真是城牆拐角,這麼大一個塊兒,還想我對你負責到底呢,臭不要臉。」 楊巡真是啼笑皆非,訕訕笑道:「臭不要臉就臭不要臉,誰讓我喜歡你呢。可你也稍微說點客氣話,我都為了我們的公司兩天一夜沒睡了。」 梁思申幫著楊巡把行李箱放車後,卻笑嘻嘻道:「你二弟還扣在我手裡做人質呢,你還敢那麼多要求。給,你二弟照片。他一切都好,要我傳話讓你放心。」 楊巡坐在梁思申旁邊,但沒急著就昏暗路燈看照片,還是追著問他的主題:「你現在三天兩頭跑中國,會不會哪天就在中國設個辦事處長駐了?會在北京還是上海?」 梁思申開車上路,一邊不忘回答:「我享受美國的生活,並不想回中國,這兒的生活很不方便。現在年輕,我樂意兩地飛行,以後就難說了。楊巡,謝謝你對我好,但從理智上說,你如果不純粹是說笑,你的想法並不現實。」 楊巡當真沒有想到梁思申說得那麼乾脆,不由愣愣看住梁思申,看著這張皎潔的臉在昏暗中猶如白玉一般,潤,卻是冷,好半天才道:「我是認真的,不過你別有壓力,當我單相思就是。就算是你偶爾回國找個玩伴兒,我看你也看不上我,而找以前見過的李先生。我又不是傻瓜,哪會連這點都看不清楚。」 梁思申沒想到楊巡這麼說,便閉嘴不再回答。到了賓館,她自己下車出去登記,楊巡等在車上。等她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出來,透過開啟的車窗,卻見楊巡已經放下車椅熟睡。梁思申沒有打擾,去工地的路她熟,就讓楊巡睡上一會兒。想到剛才的對話,她有些無奈。她並不想與合作人有感情牽扯,可是她在美國並不是那麼吃香,沒想到回國卻是到處受寵,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搞得她挺無措。尤其是宋運輝那兒,她都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宋老師。反而與楊巡打鬧慣了,楊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