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遺龍打量了一眼,只見那條巨尾,粗如木桶,色呈銀白,淡淡雪光,遊戲水面,燦然眩目。
巨尾自潭裡伸出,足有三丈多長,力大無窮,左右一擺,浪花即衝擊不停。金遺龍凝神一瞧,只見水面上隱約閃泛著銀光,一個龐大的物體若隱若現,心知是妖龍,暗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兩隻沙鷗低翔而過,卻支呀一聲,被沉雄有力的浪花擊落,跌落潭裡,跟著一個浪花,便將它倆捲入潭底。一霎那間,洪水激流,吞滅了山腰,西北方有人慘叫連聲,被潭水捲入中心,眩眼間便不見了,山腰裡人影翩飛,疾向山頂撤退。
絕情娘子嬌笑道:“應老兒求寶心切,又折損了一員好手。”
玉面飛戟嘆道:“妖孽果真厲害無比,難怪附近不見炊煙,居民徙遷一空……”
突然,一條寬大的身影,流星般自山頂一洩而下,眨眼間,便落在水邊。
金遺龍又是一驚,這種身手就算他輕功再高上一倍,也無法辦到。
絕情娘子吃驚地道:“喂,他是誰呀?”
玉面飛戟沒有說話,他是野心勃勃的人,吃驚的程度,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玉陰尊者在東方陰笑道:“大師真乃神人,此寶非你莫屬了。”
山腰上一人停立岩石上,寬大的僧袍被山風吹得習習生響,金遺龍凝目一看,正是已成半仙之體的南海聖僧,斗然間心中泛起一股凜服的感覺。
南海聖僧低首合掌,淡然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倏然舉掌一拂,但見袍袖飛舞,空氣中激旋著一種奇怪的聲音。
一剎那間,距離他七、八丈開外的巨尾突然頓了一頓,停止拍水,沒入水裡,接著一張銀白色巨口倏然冒出水面,呵呵向他立足之地噓氣。
一股淡黃色的煙霧,自它獠牙外露的巨口裡射出,隨風化成圈圈毒煙,向他立身處捲去。
南海聖僧修眉一垂,低喝道:“孽障敢鬥!”聲震長空,落在金遺龍耳畔,如空山猛雷,震得耳膜嗡然作痛,不禁用手掩住耳朵。喝聲裡,南海聖僧袍袖再度一拂,—股排山倒海的罡氣疾撞而出,那一圈似生長著眼睛的青煙突然極快地被擋了回去。
巨口迅速一合,再冒出一丈多高,一道金光沖天而起,紅紅的潭面忽然升起三道水柱,上下噴激,然後一合,形成一道巨浪,疾向南海聖僧捲去。
潭水微微上漲,南海聖僧自膝蓋以下的地方都沒人水中,但他仍然穩立如山,此時袍袖一揚,那巨大的浪花似乎突然遇到無形的阻力,轟轟噴激回去,但見水花四射,潭水湧洶,一種極大浩壯的聲勢,簡直駭人聽聞。
四面山巒都沒有了聲音,許多隱密的地方均探出了明亮的眸子,閃耀著精光,集中一線,落在僧人身上。
南海聖僧微微一笑,合掌說道:“妖孽果然厲害,若非老衲,早巳葬身其腹了……”
他這句話,說得很自負,可是含義卻是和藹的,暗勸眾人勿讓奇寶迷住心竊,自尋死路。
太真教教主乾坤叟,大步走出叢林,洪聲地笑道:“不錯,不錯,高僧既然這般說,定能殲伏妖龍。”
南海聖僧微微一嘆道:“檀樾至此尚痴迷不悟,可惜,可惜!”
說話問,那道燦然金光,突然強烈一倍,映得潭面晃如血海,漸漸向南海聖僧趨近,那張巨口更是倏張倏合,不停地噴出煙霧,襲向僧人。
南海聖僧大喝一聲:“孽障已是黔驢無技,尚敢侵犯老衲,呔——”突然喝聲倏然…—頓,他一隻晶白的手臂登時伸出袍袖,緩緩地舉了起來。
金遺龍目光一轉,見他掌心一塊寸餘大的地方,晶白透明如玉,瑩瑩閃光,幾乎可以看穿,心中斗然一驚:暗想:“他老人冢,內功已臻水火不侵的地步了,光憑這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