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綻開。
「你要不要仔細瞧瞧這究竟是不是你的筆跡?」她好心情的建議道。
反正這樣矢口否認的狀況,她也不是頭一回遇到了,姑且就當作他是被嚇著了,所以認不出自己的筆跡,她就不跟他計較他的沒禮貌了。
說起來,逼人為奴這樣缺德的事,她是絕對不屑為之的,不過……趁人之危的事,她從來沒有少做。
這身契真是他寫、他籤的,只不過當時他意識不清,她以救其命相脅要他簽下賣身契。
聞言,柳素真素果真又定睛瞧了瞧那張賣身契,愈瞧他的心愈沉,臉上的神情也愈顯沉重。
抿唇不語,他仔細回想著,然後腦海裡頓時響起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聲音—
「你想活下去嗎?」
「想!」
「若是你願意賣身於我三年,我就保證讓你活下去。」
「三年太久了!」雖然腦袋已是昏昏沉沉,但血液中商人的天性還在,讓他即便是在生死交關之際,仍不忘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那兩年怎麼樣?」
他討了價,而那女人也毫無良心的還價。
「一年。」與人為奴是一種恥辱,一年的光陰已是極限。
「成交,那畫押吧,喔對了,為了怕你反悔,賣身契你自己寫……」
原以為這不過是一場夢,沒想到竟是真實存在的。
想起這件事後,柳素真甚至想起對方在說出成交二字時,那眼神有多亮,還帶著得意與驕傲。
那時的他心中恨意沖天,自是不願就此死去,他要留著一條命,好為自己和亞冬報仇,這才會入了獵人的陷阱。
「你想讓我做什麼?」憶起了自己的選擇,柳素真不得不接受事實,不甘地看著她問道。
「你現在什麼也不能做,我要你先好好養傷,一個下不了床榻的人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用處,是個廢物。」她的語氣很粗魯,對他的不甘視而不見。
這樣的臉色她瞧得多了,反正他記得他這個人屬於她一年即可。
「你可真不知道修飾為何物。」他咬牙道。
他打出生便是富商之家、雲州柳家的嫡子嫡孫,雖是行三,但待遇可不是庶兄長比得上的,一直是眾星拱月,這還是他頭一回被人嫌棄無用。
他向來以自己的好修養自豪,但凡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能夠輕鬆以對,可如今他真的氣壞了,便連向來帶著微笑的臉龐也掛上無法遮掩的怒氣。
「我有說錯嗎?現在的你甚至不能自個兒起身,連照顧自己都做不到,難道不是無用之人?」
「等我傷好之後……」她語氣之中那若有似無的輕蔑讓人恨得咬牙,他忍不住想為自己辯解。
「放心,等你傷好了之後,你若有真才實學,我必不會覺得你是無用之人,我會讓你沒日沒夜的替我工作,絲毫不浪費。」她的話聽上去似在安慰人,但其實惹怒人的效用更大。
氣極,柳素真瞪著她不說話。
誰不知道他們柳家在雲州是數一數二的商戶,而引領柳家登上如今地位的便是他這個當家,是以他不敢說自己能點石成金,但至少在商場上他還沒敗過,現如今還要他來證明自己有真才實學,真是太羞辱人了。
「你究竟是誰?」望著她那豔麗的容顏,他實在頗好奇什麼樣的家庭會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聞言,她嘴角上勾,一字一頓的說:「玉荷坊,明雲舞。」
她那清亮的聲音中帶著濃濃驕傲,意外適合她。
柳素真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倒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無意間讓傳言中的奇女子所救。
同是開店做生意的商人,他很清楚玉荷坊做的是什麼樣的買賣,也很清楚玉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