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完完整整的苧麻布,被秋禾抱了出來。
紅葉一招手,另外兩個太監跟她一起上去幫忙。
四個人將那匹苧麻布完全展開。
布的邊緣,是專門的繡花技法縫合的。跟太后剛賞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臣妾福薄,用不得苧麻布。可這是太后賞的東西,臣妾便一直好好珍藏著。”
沈明月這說的是客套話。
事實上太后將這匹布賞下來,她就準備用這布做祭服。
可當時摸了一下,手上就起了疹子,她還以為是太后在布上面做了手腳,故意刁難她。
她一直沒敢把布丟掉,害怕太后不滿,又惹出麻煩來。
如今,她拿出完完整整的一匹布,倒是洗脫了嫌疑。
太后安慰道:“明月,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哀家定會還你公道。”
賢妃又慌又急:“太后,臣妾做祭服剩下的碎布早早就被人盜走,臣妾先前沒放在心上,可……”
長公主陰陽怪氣到:“賢妃娘娘這話可真有意思。一計不成又來一計。怕是三十六計都不夠你用吧?”
“公主,本宮與貴妃同是皇上的妃嬪,你不能因為與貴妃關係好就對本宮為咄咄相逼!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賢妃娘娘何必惱羞成怒?”
“你!”
“你什麼你,別天天想著害人,多找找自己的原因!為什麼不受寵,為什麼我不幫著你?為什麼皇兄不待見你,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公主殿下,本宮好歹是……”
“賢妃娘娘,言盡於此,自己掂量吧!”
賢妃說一句,陸青鳶懟一句。偏偏陸青鳶毫不留情直來直往,賢妃硬是找不到合適的言辭去反駁。
“四皇子到——,大公主到——”
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趙旭帶著四皇子和大公主,跑了進來。
兩個小傢伙氣喘吁吁的,一見這陣仗,還有些害怕。
大公主更是悄悄躲在四皇子身後,畏畏縮縮,不敢見人。
賢妃急忙拽住四皇子的手:“承越!貴妃和三皇子要害本宮,要害你們!你……”
“夠了!哀家沒讓你說話,老老實實閉嘴!”
太后一聲怒吼。
賢妃敢再多言,只是還不停地朝四皇子使眼色。
太后看向四皇子和大公主:“承越,淑雯,過來哀家問你們話。”
大公主無助地看著四皇子。
四皇子牽起她的小手:“不怕,皇祖母會護著咱們的。”
大公主點點頭,沒方才那麼抗拒了。跟四皇子一起走到陸鴻軒身旁跪下。
“承越,那個匣子是不是你交給鴻軒,讓鴻軒幫你保管的?”
晚霜蹲了下來,讓四皇子和大公主能夠清楚看見她手中的匣子,以及匣子裡的巫蠱娃娃。
四皇子點點頭:“母妃讓孫兒悄悄將匣子交給三哥,還囑咐不能讓旁人看見,也不能讓三哥開啟。等過段時間再問三哥要回來。”
“我、臣妾只在匣子裡裝了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賢妃還在狡辯。
“不是的!”
大公主的聲音稚嫩又清脆。
她一字一字,認認真真地說:“匣子裡裝了扎滿針的娃娃。娃娃是冬梅做的,母妃親手裝進去的。”
“毒婦!當真是朕對你太仁慈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皇帝的臉越發陰沉。
“不是的、皇上……”
賢妃眼淚落得洶湧,她語無倫次道。
將要說出口的話變得分外艱難,苦澀在口腔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