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氣場全開,義正言辭,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絲毫不害怕得罪人。
“我的皇后之位永遠只留給明月。只是事情複雜,急不得。”
皇帝有些尷尬。
他不可能跟顏汐說實話。
太后以死相逼不讓他立沈明月為後。
這種皇室辛秘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偏偏他們三人是多年好友,有著過命的交情,總不至於因為這麼幾句話鬧得不高興。
所以,他只能遮遮掩掩,含糊其辭。
“君無戲言,你要對自己許下的誓言負責。若是辜負沈明月,我殺了你!”
顏汐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公然威脅挑釁一國皇帝,除了她往生閣女少主,也沒誰敢那麼膽大妄為了。
“此事複雜,強求不得。許久不見,咱不如痛快暢飲。何必想那些沒意思的瑣事兒?”
沈明月又給顏汐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滿上,然後與她碰杯。
顏汐無奈,端起酒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她將酒杯砰的一聲放桌上,感嘆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皇帝:“……”
墨雲池:“。。。”
顏汐哭笑著搖搖頭:“靠得住,豬都會上樹。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嘴。”
墨雲池扯了扯顏汐的衣袖:“孃親,你喝醉了。”
“亂說,我酒量好著呢!來來來,繼續喝!”
顏汐興致大發。
覺得不夠盡興,她直接丟掉酒盞,用飯碗盛酒。
一碗又一碗,喝得目光迷離,臉頰緋紅,神志不清。
墨雲池坐在她的身旁沉默不語。
半晌,他小聲道:“爹爹靠得住的,他只是不善言辭。你再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好?”
就像受傷的幼犬,在痛苦地嗚咽。
可他又強忍著,硬要裝作堅強。
那樣子,讓顏汐對墨染更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恨意。
顏汐由灌了半碗酒,而後捏了捏墨雲池稍帶嬰兒肥的小臉:“你比你爹可愛多了,別提你爹,咱倆還是好哥們兒。”
“……咱們是母子,不是哥們兒。”墨雲池認真糾正道。
顏汐噗嗤一笑,不跟他掰扯,繼續喝酒。
這一夜,顏汐喝了個酩酊大醉。
沈明月將顏汐和墨雲池安置在長樂宮的偏殿,又派了兩個人專門的宮女去伺候。
隔天一早,墨雲池一睜眼就發現他娘又不見了。
他急匆匆跑出門,在院子裡找了一番,也沒看見人影。
“雲池。”
沈明月走了過來,將張折起來的書信遞給墨雲池。
墨雲池接過一看,偌大的紙張上面,只有寥寥兩句話:
(乖乖在皇宮等我,要聽姨母的話。待報仇以後我帶你遊山玩水。)
墨雲池抿著唇,沉默了很久。
孃親又把他丟下了,但孃親承諾會來接他回家。
真不知道他該喜還是該悲。
沈明月蹲下身,溫柔地看著墨雲池,耐心解釋道:“你娘要去報仇,此行十分兇險,只能暫時將你放在我這兒。你放心,我這裡很自由的,你有事兒都可以跟我直說。”
墨雲池乖乖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姨母。”
沈明月見狀鬆了口氣。
還以為這小傢伙要鬧彆扭呢,沒想到居然那麼懂事。
她站起身,牽起墨雲池的小手:“太后叫我們過去用早膳呢,走吧,順便帶你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