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柄元委曲求全道:“小女不求與您圓滿一生,只求能得個妾室的位分。她定會安分守己,不給您添半分麻煩。”
“哈哈哈哈哈!”
黎初陽大聲笑了起來,成功讓所有人朝他看去。
他抬手捂鼻,似乎想平復情緒,但還是笑個不停。
夏柄元十分不滿,怒目圓睜地瞪著黎初陽。
“不好意思,沒忍住。”
雖然在道歉,但很明顯,沒有半點兒誠意。
黎初陽一邊笑一邊說:“安分守己這個詞跟夏家姑娘太不搭了吧?夏大人說不給沈將軍添麻煩,可你如今不就是在為難沈將軍嗎?非要逼著沈將軍娶個病重之人,未免太過分了些。”
沈嘉睿直接怒罵:“皇上,無論如何臣都不會讓夏吟風進我沈家的大門!她要死死遠點兒,別髒了我沈家的地兒,晦氣!”
“你!”
罵得這麼難聽,顯然這樁婚事是成不了。
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今日這麼一鬧,夏吟風的名聲更加難聽,還有誰願意娶她?
夏柄元心中不滿,卻只能強忍著。
見沈嘉睿不鬆口,他只能寄希望於皇帝。
“皇上,臣入朝為官十幾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臣從未求過什麼,如今小女身心煎熬,臣實在是痛心啊!”
夏柄元哐哐磕頭,老淚縱橫。
沈嘉睿照葫蘆畫瓢,也哐哐磕頭,哭喪著臉:“皇上,臣征戰邊疆那麼多年,有功勞也有苦勞!臣從未求過您什麼,如今夏大人非要讓臣娶他那半死不活的女兒,臣實在痛心啊!”
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朝中諸位繃不住了,有的笑了起來,有的小聲議論。
“夏大人,您這麼做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夏家姑娘跋扈蠻橫,放蕩乖張,早就名聲盡毀了,現在還想高攀沈家,怕不是在做夢?”
“以前夏吟風對沈嘉睿愛搭不理,現在沈嘉睿讓夏吟風高攀不起!”
“這種朝秦暮楚始亂終棄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堂堂驍騎將軍?”
“什麼病入膏肓,我看都是裝的!前些天兒還活蹦亂跳呢!她就是想用這種骯髒的手段嫁進沈家!”
“可一個妾室的名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沈家二郎何必如此無情?”
“這種人留在身邊都覺得噁心膈應!別說妾了,就算是當個洗腳丫鬟我都嫌棄!你們某些人少在這裡慷他人之慨!”
“就是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裝得那麼大方,乾脆你們誰喜歡誰就麻溜點把夏吟風娶回去,免得讓咱們驍騎將軍心煩!”
吃瓜體質人人皆是。
沒一會兒,議論聲越來越大。有的甚至罵了起來。
“肅靜!”
皇帝一聲呵斥,止住了眾人的聲音。
他煩躁地嘆了口氣:“朕很早以前就答應過沈家兩位愛卿不插手他們的婚姻之事。所以此事與朕無關。你們自己商議吧,退朝。”
說罷,他起身,抱著蘇七七快步離開。
這破地方,多待一會兒他都覺得煩人。
他若直言拒絕夏柄元的請求,恐怕夏柄元要一直哭一直跪,到時候鬧得人盡皆知,說不定還要搞出什麼亂子來。
乾脆讓沈嘉睿自己去應對。反正沈嘉睿不鬆口,夏家也不可能硬是把夏吟風塞進沈家大門。
至於夏柄元……
哼,想來是日子過得太好,所以才有精力搞這些噁心人的小把戲。
他不介意給夏家找點事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