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門簾走進來,看到衛司雪背對著他,一身軟甲,長發半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睛就直了。
畢竟衛司雪平時也糙得很,從來都沒有打扮得這麼精緻過,雖然只是換了個髮式和衣裳,絕對扯不上精緻兩個字。
可架不住衛司雪底子好,她鬢邊散落了一些濕漉的碎發,整個人柔和了好幾度。
腰線流暢,連線腰腿的屁股翹得很,不似女子那般纖柔如柳枝,一折就斷,惹人憐愛。卻連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其下何等柔韌有力,彈性十足。
「看你娘了個蛋!」衛司雪一開口,那點女性的柔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付巖連忙把自己張成o型的嘴手動合上。
「嘿嘿嘿……將軍,主帥叫你過去商議後續作戰計劃!」
衛司雪點了點頭,她本來打算去折春那裡,之所以一直磨磨蹭蹭……是近鄉情卻。
她知道折春還活著,知道折春就在軍中,知道折春在哪裡,卻有一點不敢去見他。
折春死在她身上的那一幕,到現在讓衛司雪想起來,依舊渾身發冷。
付巖來的正是時候,衛司雪狠狠鬆了一口氣,不再用刀身當鏡子,將長刀收鞘,掛在自己的腰側,然後就這麼出了營帳。
不過她朝著城牆的方向走的時候,側頭對付巖說:「去軍醫的營帳,幫我看著一個人,別讓他跑了。」
「我知道,我知道!」付巖搶答說的:「是那個常年蒙著臉的醜八怪軍醫!」
「醜八怪?」衛司雪看著付巖:「你說誰醜八怪?!」
「啊……就是那個軍醫啊,他常年遮著臉,別人問他,他就說自己長得醜,又不敢說自己的名字……」。
所以漸漸的所有人都管他叫醜八怪,無論是當面還是背後,他都不會介意。
衛司雪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心頭的火。
「他要是醜八怪,你長這樣就可以直接拖出去砍了!」
付巖還有一些不服氣,不過很快領命去看著人了。
衛司雪路過一些營帳,很多士兵都跟她打招呼。
「將軍!」
「將軍,午安!」
「將軍好!」
衛司雪只是點頭,並不停留,也並不在意那些人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
等衛司雪到了城牆之下,順著樓梯上去,走到了衛司赫的指揮臺,大步邁了進去。
「主帥,你找……」衛司雪話說了一半,突然間就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母雞,後面的音兒全都沒了,只剩下抽氣的怪異聲音。
折春一身白色麻布軍醫的打扮,站在衛司赫的身邊,正在垂頭看著軍事沙盤。
衛司雪邁步進門檻,收後面那隻腳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直接撞在了沙盤之上,按住了沙盤的邊上才站住。
衛司赫眉頭緊擰:「你大白天的,難不成喝醉了嗎?」
衛司雪立刻從折春身上收回視線,這才發現戎問楓也在這間屋子裡。
平時他們三個會先商議大致的對敵方式,然後再召集下屬副將一起商議細節。
但今天……折春怎麼會在這裡?
衛司雪穩了穩自己的呼吸,失態也就那麼一時片刻而已。
但就這一時片刻,也被戎問楓給捕捉到了,戎問楓和衛司雪對視的時候,撇了撇嘴,嘲笑的意味很明顯。
他已經決定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他跟衛司雪之間,不做夫妻,從今以後可以做兄妹。
衛司雪舔了舔嘴唇,很快進入狀態,幾個人在沙盤上推演著。
「現如今榮西國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他們計程車兵們現如今猶如死士,不宜再正面交鋒。」
折春的聲音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