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司雪曾經在折春的身上找戎問楓的影子,可是現在,她每一次看到折春的眼睛,就都忍不住沉溺進去。
她當初讓折春戴上面具……衛司雪到現在總算是有一點明白,或許她那個時候是對於危機的自然反應。
她恐怕不是討厭折春的眼睛,是怕這雙眼睛看久了,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折春以為衛司雪會親吻他的嘴唇,他已經悄悄地將口腔當中的食物全都咽進去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衛司雪親吻的是他的眼睛。
折春眼球在眼中亂轉,衛司雪的嘴唇就追著他的眼珠。
親完了左眼,衛司雪又去親折春的右眼睛。
最後才親吻了一下折春的鼻尖,然後起身說:「你以後少勾引我,勾引完了你又說你不行,我看你就是真的不行……」
折春重新坐直,他兩隻眼睛有一隻睫毛都是濕的。
朦朦朧朧的短時間內看不清楚東西,迷茫地看向衛司雪,心熱得滾燙,彷彿已經從胸腔裡飛出來落進了火盆裡。
有很多人誇獎過他的眼睛漂亮,但是像衛司雪這樣表達喜歡的還是頭一個。
折春想要抬手去揉眼睛,卻又捨不得,他還能感覺到衛司雪殘留在他眼睛上的嘴唇觸感。
「我還真得回去了。」衛司雪說:「今天我要跟哥哥一塊去參加太子舉辦的接風宴。」
衛司雪說:「晚一點還要接見家臣,晚上的時候如果回來得早,我就來找你!」
折春好容易看清了東西,重新拿起了烤紅薯,咬了一小口,嘴裡面甜到齁人。
他對自己說,別急著狼吞虎嚥,別急著去放肆享受,就這樣慢慢來就很好。
就這樣……就這樣抱著他偷來的寶物。
哪怕最後衛司雪沒有辦法退婚,哪怕最後他還是要走那條路,哪怕『天亮』之前……他就會失去一切。
擁有過這種時刻,他在寒冬之中擁抱過屬於他的寶物,就足夠了。
因此折春剋制著自己已經爆發的情潮,不敢去看衛司雪。怕自己會失控,會貪心不足,想要徹底佔有。
折春只是垂著眼,竭力壓制著聲音不發顫,聲線低沉地說:「郡主知道我在這裡,知道我不會走。」
「你不能每天都來,這樣會被人發現,一旦傳出去……」
衛司雪就會變得非常被動。
只不過折春沒能說完,因為衛司雪抬手抓在折春的頭頂,狠狠地朝下壓了一下。
「恃寵生驕也要有個限度。」衛司雪故意冷著臉說:「像你這種又老又病的外室,『老爺』我肯賞臉過來,你就應該感恩戴德,小心伺候!」
衛司雪的手勁可是真的不小,折春被她按得生疼,縮了一下脖子。
衛司雪說:「不要只吃這個東西,一會兒讓你的小侍從趕著馬車,上集市上去吃點好吃的。」
衛司雪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錢袋,裡面裝得滿滿的銀珠子,像個剛嫖完的大爺似的,扔在折春的懷裡。
「想吃什麼吃什麼,爺養你。」
衛司雪說完之後就笑了,折春也跟著笑了,他還真的把那袋銀珠子,當著衛司雪的面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然後還拍了拍,說道:「應該夠花個兩天。」
「要點臉吧哈哈哈……」衛司雪抱住了折春的頭,壓在自己的懷裡,低下頭在折春的腦袋上親了一下。
「這些銀珠子,我要是去風月樓,我能買半個風月樓的男倌,你就花兩天?」
「我是頭牌,」折春說:「價格比較貴。」
衛司雪笑得眼睛都眯在一塊兒,伸手在折春的腦袋上彈了幾下。
折春抓住了衛司雪的手,拉著她抱進懷裡,頭就埋在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