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歡悅的喜慶,也沒有紅燈籠,一室的藥香。
“王爺。”齊豫徘徊在門外很久了,終於走了進來喊了一句。
林煊之坐在桌案前,這裡是白璃經常坐的地方,他常常從窗外看見白璃坐在這裡拿著毛筆寫些什麼,一臉的愁容。他每每想進來,卻在窗外止住了腳步,安靜的看著白璃的容顏。或咳嗽或嘆氣。
許多話他想說卻說不出口。
“王爺。”齊豫輕輕的又喊了一聲。
林煊之坐在桌案撫摸過桌上的每一本書,都是醫術,都是孤本,他費了好大的勁尋來,他知道白璃最愛看的便是醫書了,在醫書裡白璃可以佔時的忘卻現實帶來的痛苦。
“王爺,找不到。”
找不到……
三個字如同驚天霹靂般。
“劍奴也不見了。”
“嗯。”良久林煊之才嗯了一聲,盡是疲憊不堪。
手摸上桌案上的宣紙,最上面潔白無瑕,沒有絲毫沾染過。林煊之可以想象到白璃觸控這些宣紙時候的樣子,這裡每一處都留有她的痕跡。
林煊之輕手掀開宣紙,一張,兩張,三張,許多張以後終於看見了一張有墨跡的。握住有墨跡的手不斷的顫抖,林煊之的神情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眼淚是什麼東西他很小的時候就不知道了,多少年沒有這麼痛過,他記得他母妃死的時候他哭了好久,傷心了好久,難過了好久,流淚了好久。
自從他發誓要報仇奪取天下後他不再哭過,就連情緒也控制的很好。
可是今天,白璃走了,離開了。
痛,心裡痛。
一陣陣抽搐。
白璃……
齊豫詫異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康王,他從未見過林煊之這樣的神情,悲痛不堪,在林煊之看見託雅瘋傻的時候也沒這樣過。在他的心中,林煊之一直是他最值得尊重的人,是他心中的榜樣。他一直認為一個幹大事的人不會為情所困,不會因為兒女私情放棄什麼,但是他錯了。即便是他的榜樣,還是會因情而心痛不已。林煊之是神情是他從未見到過的,這樣的神情只有在他看見支離破碎的託雅時才有,他對託雅的心只有他明白。
林煊之現在痛,他曾經歷過。
“王爺……”齊豫開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切言語都是徒勞。瞥見林煊之手中拿的宣紙,上面寫著一行字。
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
待你君臨天下,怕是為籠囚花。
字跡刻畫出無盡的悲涼,還帶有斑斑點點的淚跡,不知道寫字的人是帶著如何悲痛的心情寫的。
“王爺。”走姿娉婷,一身華麗無比,面帶動人之色,可又有誰知道這光鮮的外表之下是一顆多麼寂寞和不甘的心麼!
來人正是昨晚和林煊之大婚的莫婉秋。
“出去!”林煊之低聲的暴怒道。
林煊之因為雙方利益的關係對莫婉秋素來是相敬如賓,頭一次這麼暴怒,莫婉秋一下就紅了眼睛我見猶憐的望著林煊之。昨天晚上拜完天地後林煊之就離開了洞房,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白璃的住處,發現白璃不在幾乎要把她掐死了。一個新娘,在新婚之夜沒有被寵幸,自己結髮相公盡然跑去看另一個女人還差點把自己掐死,她莫婉秋,素來被人捧在手掌心裡面,怎麼能受的了這般委屈。
“王爺我才是你的結髮夫妻。”莫婉秋對林煊之說道。
林煊之抬頭,憤怒的眼睛盯著莫婉秋,心寒到莫婉秋心底裡。莫婉秋心裡顫了顫,可還是仗著林煊之還要依靠自己莫家的權勢份上說道:“白璃是自己要離開的!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既然嫁給了你,我們就是夫妻!難道我要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別的女人房間裡傷心難過懷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