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了下去。
一口接著一口,不知不覺間,一大碗的粥已吃了一大半,顧景言放下調羹,摸了摸她的肚子,靠在她的耳邊問:“吃飽了?”
文謹點頭。
他微微勾起唇,“喜歡我喂?”
聞言,文謹低頭看了眼碗裡的粥……大半碗的粥全部都進入了她的肚子裡,她垂下眸子,不再應聲,她臉上的紅暈已透露了她的羞色。
她從他的腿上跳下,腳上什麼也沒穿,光/裸/著腳跑回沙發,她剛坐下,視線不自覺地讓他那瞟了瞟,見他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腳,且皺著眉,不等他說話,她已老老實實地把鞋子穿上。
顧景言收拾桌子時,就見文謹在沙發上翻來翻去,嘴裡唸叨著:“手機呢?”
他抬起頭,“找手機?”
文謹頭也不回,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嗯。”
“做什麼?”
她隨口回:“發條微博。”
顧景言不確定地應了聲:“嗯?”
“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不能逃避,總得道個歉吧?”
顧景言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指了指電視機旁的櫃子:“在那。”
文謹拿起手機,開啟微博,編輯、傳送:
'對不起。'
傳送成功後,她便關閉了微博,沒有看任何評論、私信。她知道,就算她道歉,網友的冷言冷語依舊不會停止。
發了總比沒發好,至少讓自己心安。
顧景言洗完碗筷,從廚房出來時就看見文謹那小小的身影抱著一個抱枕,腦袋靠在沙發上,雙眸輕輕閉著,似乎是睡著了,眼見她的腦袋越來越斜,就要倒下時,他快步上前,用手撐住了她的腦袋。
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彎下腰脫下她的鞋子,打橫把她抱著走進臥室,他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脫去外衣後,用被子把她蓋得嚴實。
他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回到客廳,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新聞社發表了一條宣告:
'此次事件是我社的記者考慮欠佳,我們將對其進行批評教育,謝謝各位對我社的監督。'
—
文謹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回到原始森林,老虎、獅子都追著她跑,她滿身是汗,已經精疲力竭,這場追逐卻依舊沒有停止,四周都是她熟悉的人,顧景言、李大白、陳軒,他們都在無情地嘲笑著她,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眼見著她就要成為獅子嘴裡的獵物。
“啊——”她驚撥出聲,從夢中醒來。
顧景言聽見臥室裡的動靜,毫不猶豫便衝進臥室,見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懷裡抱著一團被子,他這才放下心,他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頂。
文謹的雙眸溼漉漉的,她看著他,那目光在他的眼裡覺得可憐,她忽然伸出手摟住他的腰,腦袋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
顧景言大抵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頭,輕聲開口道:“剛剛叔叔和紀林都打了電話,我替你接了,叫他們不要擔心,還有李大白和陳軒我回了簡訊。”
她的頭在他身上蹭了蹭,鼻尖嗅到他身上獨特的味道:“謝謝。”她迷戀這樣的味道,忍不住貼得更近些,再次說話時,聲音變得沙啞起來:“幾點了?”
“一點半。”
“你不回去麼?”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
文謹抬起眸子,目光掃過他臉頰上淡淡的睏意,細細一聽才覺他聲音裡頭的倦乏,不由有些心疼:“那怎麼不睡覺?”
他的眸子如同漩渦,只要一眼就會讓人心甘情願地丟進去,他說:“剛剛在沙發上眯了一會。”
文謹鬆開了他,剛剛由於噩夢所帶來的恐懼已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