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燭堡門徒
甄澄有些驚訝於蔡丕秀講得如此直白。通常來講,當著別人的面如此揭人家老底是件蠻過分的事情,正常人都會生氣的。
但轉念一想,如果米莎真的沒有感情,那她確實不會因此而生氣。或者說,用這樣直白的方式與她相處,反倒是一種最高效率的方法?
而且這傢伙是真的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啊。就算你禮貌地避免當面談論人家,任何時候隨口一提對她而言都和當面沒什麼區別吧?
“無論如何,感謝米莎學姐即時的反饋,這樣基本可以驗證我先前提出的絕大多數假設了,”甄澄說得一直都很有信心:
“躲入地下避難所的人,應當是這個文明精挑細選出的精英分子。在極端絕望的處境中,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仍舊自願留在上層,與闖入的暴徒們短兵相接。
這個推斷的理由,是因為上方避難所內的戰鬥痕跡。那些刀砍槍射留下的痕跡說明了避難所中曾經戰鬥的激烈。
如果留在那裡的人是來不及撤離,那麼從地面衝下來的野外倖存者,不可能因為不知道腳下還有夾層而止步於那裡,最終喪命悖影效應。
如果他們是被迫留下的,完全沒有必要和闖入者戰鬥,他們可以將我們現在所處最深層空間的秘密透露出去,並夥同闖入者一起殺下來同歸於盡。
接下來就是我們剛剛提到,關於悖影規則的問題了。”甄澄說著,將手機探照燈光調暗,鎖定在她剛剛仔細搜尋的“漏斗”底部邊沿平臺上。
幾人的目光順著光線聚焦過去,方才發現剛才甄澄用腳掃開的大量灰土下面,呈現出一塊骯髒的黃色牌子。上面寫著:
“唯有文明的傳承者,才可以繼承全部的遺產。”
“終於回到正題了,還以為你都忘了我們最重要的問題,”蔡丕秀嘆了口氣:“所以說,牌子的顏色和提示的真偽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已經有了明確的想法,只要在這裡找到最後的驗證,就可以最終確認所有的推斷……”
甄澄輕輕敲擊著自己的太陽穴,這是她在思考時特有的小動作,但她的語氣卻是出奇的篤定。
就好像這並非無憑無據的推測,而是一位先知,在胸有成竹地向信徒們講解即將發生的事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層空間中應當還可以找到一塊藍色的,和一塊紅色的提示牌。
其中紅色的牌子上,寫的應當是有關於提示我們繼續向下的指引。而藍色的則相反,很可能要我們返回,或者暗示了之前的空間有什麼我們漏過的線索一類。”
“好詳細……”a姐不敢置信地呆呆眨了眨眼。
“是了是了,‘直覺假定,實證佐論’嘛……”蔡丕秀長長嘆了口氣:
“老師曾經提到過你這種推理分析的方式,可惜班裡同學們大多數都沒有繼承老師謀略方面傳承的天賦,這方面的學習一向都很拉胯。
果然,還是得要【弒序詩人】的席位佔有者才能做到這些啊。這算是註定天命麼?”
這時,甄澄的手機中傳出了她自己的聲音,補充道:“澄澄的這種思維方式,還有另外兩個別名:天才演繹法,以及……預言家推演法。”
“怎麼講?”中二的稱呼倒是愛洛根絲倒是來了興趣。
“底層宇宙的凡人警探辦案,也同樣會採用類似的‘刑事偵查假設法’,”手機中的米莎用甄澄的聲音解釋著:
“對於相對複雜的案件,他們會線上索不足的情況下先一步進行相對主觀的假設推斷,之後再根據推斷尋找證據,進行證明或證偽。
但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們概念中‘現實世界’的經驗常識。
經驗豐富的警探往往可以‘憑空’提出相